【我?】
那个空洞发出一阵,仿佛是无数本书籍在真空中被同时翻开的笑声”,
【我没有‘名字’。因为名字,是故事的第一个标签。而我,是那个在所有故事被构思之前,就被丢进垃圾桶的‘废案’。】
它的“身体”缓缓舒展,像一团正在伸懒腰的……人形的影子。
【你们的‘建筑师’朋友,应该还记得我。在他还充满雄心壮志,试图构思一个‘包罗万象’的宇宙时,他产生过一个想法。一个……关于‘一个无法被讲述的故事’的故事。】
建筑师的意志,猛地一缩,仿佛被揭开了,连他自己都早已遗忘的创伤。
【一个其主角一旦被观察,其存在就会被观察者本身所替代的故事。一个其情节一旦被理解,其宇宙就会根据理解者的逻辑而重塑的故事。一个其结局一旦被写下,其作者就会被结局本身所抹除的故事。】
那个空洞的声音,带着一丝慵懒的……回忆往昔的语调,
【一个自我毁灭的,绝对无法被商业化的‘叙事悖论’。一个……‘无’的故事。】
【‘总编’看到草案的时候,只说了一个词:‘滚’。】
【于是,我被扔到了这里。比你们所有人都早。早到……我都忘了时间是什么东西。】
【你们可以叫我……‘无名’。】
真相,以比建筑师的警告更令人绝望的方式,展现在他们面前。
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最安全的“静音室”,却没想到,他们是闯进了一头早已在这里定居的,最古老、也最恐怖的“利维坦”的巢穴。
这个“无名”,它不是被系统判定为“垃圾”。
它本身,就是“垃圾”这个概念的源头。
【逻辑炸弹……】“无名”似乎“看”穿了他们的计划,那个空洞的轮廓,转向了“悖论熔炉”,
【一个可爱的想法。试图用一堆小BUG,去攻击一个由无数BUG组成的系统。就像试图用一根火柴,去点燃一颗恒星。方向没错,但……能量级差太远了。】
它伸出一只由“否定”构成的手,轻轻地点向了那个熔炉。
【住手!】托尼的意志,化作一道蓝色的电弧,试图拦截。
但他的意志,在穿过那只“手”的瞬间,仿佛穿过了一片幻影,没有产生任何碰撞。
而那只手,最终点在了熔炉的外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