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倒影,因为一个凡间生灵发起的“上告”,而陷入了一场关于“立法权”、“司法解释权”、“宽恕权”和“虚无权”的,更高维度的神学与法学辩论。
它们之间的战斗,从物理层面,彻底升级到了概念层面。
天空,变成了一块怪诞的画布。
一边是托尼那充满了后现代主义风格的法院模型,在疯狂增殖;
一边是安娜那充满了宗教色彩的悲伤莲花,在圣洁地绽放;
而另一边,则是高士奇的,正在吞噬一切意义的绝对黑洞。
而引发了这一切的“马特倒影”,则悬停在中央,它的法槌举棋不定,其内部的因果链,正在这三种截然不同的“司法解释”的冲击下,疯狂地闪烁、重组,濒临崩溃。
“……走。”
高士奇拉着安娜的手,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狂喜而微微颤抖。
“快走!它们现在没空管我们了!”
他们再次,开始了逃亡。
但这一次,他们的心中,不再是绝望,而是有种连他们自己,都无法完全理解的,巨大的震撼。
高士奇回头,深深地看了一眼,那个带领着族群,依旧在坚持着“上诉”仪式的“思考者”。
他原以为,自己是要去教导它们。
但现在,他发现,他错了。
他只是,递给了它们一块石头,划下了一个圈。
而它们,却用这块石头和这个圈,自己搭建起了,一座通往“文明”的,最坚固的阶梯。
它们用行动,教给了它们的“老师”,一个最深刻的道理:
法律,不是由神明赐予的。
而是由每一个不愿屈服的渺小个体,从暴政的铁蹄之下,一点一点,争取来的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安娜的声音,将高士奇从沉思中唤醒。
“去找托尼的‘遗产’。”高士奇的眼中,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一个更大胆、更宏伟的计划,在他的脑海中成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