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士奇该怎么办?去打倒“断牙”?
可那只是成百上千个“病人”中的一个。
去唤醒涟漪?
用什么唤醒一个,坚信“一切都无意义”的哲学家?
去拯救安娜?他连碰都不能碰她!
【你不能用‘治疗’的思路。】托尼的声音,在此刻显得异常冷静,
【导演给的剧本是‘个体的觉醒’,你如果强行把他们变回原样,那就是在‘删改剧本’。导演会生气的。后果……你懂的。】
【你不能删改剧本。你只能……顺着他的剧本,往下演。但是,用你自己的方式。】
高士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看着这片混乱的,如同精神病院放风般的景象,大脑飞速运转。
顺着演……怎么顺着演?
导演给的命题是,“我,是谁?”。
这些生物,给出的答案,是“我是战士”、“我是哲学家”、“我是狂信徒”……
这些答案,导致了混乱。
因为一个部落里,不能同时有一千个国王。
但……如果,这些身份,不是“全部的自我”,而只是一种……“职业”呢?
一个疯狂的念头,在他脑中闪现。
他从怀中,掏出了那面“秩序天平”。
这一次,他不再是去衡量“选择”,而是要去“定义”!
他冒着被冲撞的危险,猛地冲到了正在肆虐的“断牙”面前。
他将天平高高举起,将一个抽象的概念——“此刻的磐石”——放在了天平的一端。
天平的另一端,立刻,浮现出了一幅清晰的,充满了悲剧色彩的画面:
一头戴着骨质皇冠的巨兽,孤独地站在,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王座之上,它的脚下,是燃烧的废墟和族人惊恐的脸。
天平的横梁上,一行由星光构成的文字,缓缓浮现:
【角色卡:‘暴君残响’。】
【人物小传:一个失去了王国的君主,在陌生的土地上,试图用暴力与恐惧,重建昔日的权威。其行为模式,源于对‘失序’的极度恐惧,和对‘掌控’的病态渴望。】
【戏剧价值:高。可作为‘秩序’的极端反面,为文明的建立,提供强大的‘反派驱动’。】
高士奇的心脏,狂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