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。
他知道,如果让断牙完成了这次处决,那么这场戏的基调,就将被彻底定格在“血腥暴政”上。
这固然充满戏剧性,但太过单调,而且会迅速激化矛盾,导致“假面之人”们在绝望中,发动自杀式的总攻。
那样的结局太快,太没意思,那个疯狂的导演,绝不会满意。
他必须介入。
但他不能以“高士奇”的身份介入。
他必须以“总导演”的身份,给台上的演员,递上一个更精彩的“剧本选项”。
他毫不犹豫地,从怀中掏出了那面“秩序天平”。
他将一股意志注入其中,在天平的左端,他放置了一个清晰的概念:“处决反叛者”。
天平的左盘,立刻向下一沉,一幅血腥的画面在其上浮现:
瘦小的盗火者,被撕成碎片,鲜血染红了王座,假面之人发出绝望的怒吼,随后整个部落陷入了疯狂的自相残杀,最终在火焰与哀嚎中化为一片焦土。
画面的尽头,是断牙孤独地站在尸山之上,发出空洞咆哮的悲凉剪影。
【戏剧价值:中等。】一行冰冷的文字在画面旁浮现,
【一场标准的,缺乏新意的莎士比亚式悲剧。高潮集中,但缺乏后续发展潜力。】
与此同时,高士奇在天平的右端,放置了一由他刚刚构思出的疯狂概念:
“流放与烙印”。
瞬间,天平的右盘,以更具吸引力的姿态,缓缓沉下。
一幅截然不同的,更复杂、更充满可能性的长卷,在其上徐徐展开:
盗火者没有死。它的额头,被断牙用烧红的利爪,烙下了一个代表“耻辱”与“驱逐”的印记。
它被剥夺了族群的身份,被永远地放逐到了沼泽深处的未知之地。
它没有绝望,反而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“身份”,眼中燃起了复仇与野性的火焰。
它在荒野中挣扎求生,遇到了其他被放逐的、危险的生物,它用自己的智慧团结它们,建立起了一个游离于王国之外的、信奉丛林法则的……“第三股势力”。
画面继续推演,这股“流放者”势力,时而与王国为敌,时而又成为“假面之人”们秘密的盟友,甚至在未来某场对抗外部威胁的战争中,以奇兵的身份出现……
它的存在,为整个世界的权力格局,增添了无数个变量与精彩的支线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