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，感受到了“英雄牺牲”的壮丽悲歌，感受到了“文明断代”的死寂孤独，感受到了“求而不得”的永恒遗憾。

每一次，他们都像最谨慎的拆弹专家，在触碰到那些过于强烈、过于复杂的情感核心之前，就迅速撤离。

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，涟漪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的鸣叫。

“等等……那里……那是什么？”

在她的“水文图”上，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点。

那不是一条支流，也不是一个漩涡。

那像一个……打在河床底部的，由无数丝线缠绕而成的“死结”。

它不流动，不释放情感，只是静静地，沉在那里。

“我感觉不到它。”安娜困惑地说，“它像一块石头，没有任何情绪。”

高士奇也皱起了眉头。

他小心翼翼地，将意识探了过去。

在触碰到那个“死结”的瞬间，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悲伤。

他感受到的，是一种……极致的“可能性”。

那不是已经发生的悲剧。那是……无数个“本可以发生，却没有发生”的、美好的“如果”。

【如果，那场车祸没有发生……】

【如果，那个帝国的改革成功了……】

【如果，那颗拯救家园的解药，被及时送到了……】

这不是悲伤之河。

这是……“遗憾之海”。

是所有未曾实现的，更美好的“过去”的坟场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高士奇在精神链接中震撼地问。

【……‘叙事奇点’的残骸。】

托尼的声音，带上了，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凝重，

【每一个‘如果’，都代表着一个被‘作者’抛弃的，未被采用的‘故事线’。它们是剧本的草稿，是剪辑室地板上被剪掉的胶片。它们没有‘存在’过，所以它们没有‘悲伤’。它们只有……永恒的‘可能性’。】

高士奇的心脏，猛地一跳。

他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。

光石，只能照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