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清在他身旁坐下：“你也知道，为师是个喜怒都写脸上的人。那你想知道你师尊是怎么评价我的吗？”

楚河虽有些好奇，却仍提不起兴致：“不知。”

若在以往，见清早就骂开了，这次却难得地耐着性子：“他老人家说啊，我这人真诚，不虚伪。”

楚河脑中浮现老师那火星四溅的脾气，心中默念：师尊果然是师尊。

见清又道：“但他没说的是——我这样的性子容易得罪人，不利于仕途。”

楚河一怔，赌气的情绪也散了些：“可老师在梁县，不也是要权有权，要地位有地位吗？”

见清摇头：“好徒弟啊，我们怎能只满足于偏安一隅？”

楚河恍然，终于明白为何每有来自中央的五品，老师说话总带刺儿了。

见清难得吐露心声：“阿河，你师父我啊，这辈子恐怕很难达到五品巅峰了。”

成也性格，败也性格。正如老师当年所言：若能跨过性格这一关，待突破五品巅峰时，将是最强的那一撮人。

顾见清注视着眼前的爱徒，语重心长：“阿河，你要记住，我们走的大道比别人都艰难，正因如此，我们能触及的高度，也会比旁人更高。你懂吗？”

楚河再度跪拜，声音坚定：“弟子明白。”

——

天空轻轻飘下了雪花，冬日的节序悄然临近。

城门外，送行的好友身影渐远。

刘苏眼中闪着光，满怀期待地向书澈问道：“老师，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？”

张书澈指了指前方，微笑着回答：“一路向西。”

彦祖皱眉凝视着前方，轻声说道：“这个方向好像有……”

“一个被花香浸染的乌托邦。”伯光的眼中闪烁着星光，嘴角不由得勾起，满是欢喜。

长歌闻言也是一脸喜悦，他早已憧憬着百花乡了。今儿终于可以见到母亲，还有小舅心心念念的姐姐，自己记忆里的姨妈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