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李青河举办的葬礼,是衣冠冢。
冢内,只存放着他平日所穿的几件青袍,以及一些他曾经使用过的旧物。
那柄承载了他最后剑意与生命的寒螭剑,被李元珠以秘法封存,贴身保管。
作为家族最后、也是最强的底牌,非到生死存亡关头,绝不轻动。
主持葬礼的,是年迈的李大山。
这位李氏家族的第一代长老,曾经精神矍铄的老人,此刻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。
他佝偻着背,穿着素服,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。
浑浊的老眼中,是难以化开的悲痛与不敢置信。
虽然知道死的是分身,可分身也是他的儿子啊。
在他心中,那个他亲眼看着长大、后来变得沉稳可靠、最终带领家族走向辉煌的儿子李青河,是真的死了。
死在了那遥远而凶险的古剑冢,连尸骨都未能寻回。
“青河……我儿……”老人颤抖着手,抚摸着那冰冷的衣冠冢墓碑,老泪纵横,泣不成声。
那一声声压抑的悲泣,让在场所有李氏族人都心如刀绞,哭声四起。
葬礼肃穆而隆重。
北境大部分与李氏交好或有贸易往来的本土家族、势力,都派了人前来吊唁。
他们神色复杂,有真切的惋惜,也有对李氏未来命运的担忧。
谁能想到,刚刚崛起的李氏,竟会遭此惊天变故?
失去了筑基家主的家族,在这风云激荡的北境,还能支撑多久?
葬礼过后,青玄上宗的嘉奖与抚恤也到了。
由云泽执事亲自带队,送来了大批灵石、丹药、法器以及一份允许李氏子弟优先拜入青玄宗的承诺谕令。
云泽看着披麻戴孝、强撑精神的李元珠,神色也有些复杂,拍了拍她的肩膀,沉声道:
“青河师侄……为宗门立下大功,壮烈牺牲,宗门不会忘记。日后李氏若有难处,可传讯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