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人带着妞妞赶到所里已经快九点钟了，离面试的时间就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。

站在科技情报所赫黄色的苏式大楼前，陈思涵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。她双手紧紧攥着，全身紧绷，心跳如鼓。

“思涵，到了。”江苡菲轻声道。

“苡菲，我……”她声音发紧，“要是做不好怎么办？要是给刘姐的印象不好……”

“相信自己，你可以的。”江苡菲握住她冰凉的手，安慰她，“这是一个向别人展示你能力的机会。”

“去吧，我先带妞妞去上班了，等你面试结束过来找我。”

闻言，陈思涵这才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妞妞，女儿正依偎在她身边，瘦瘦小小的一团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和力量。

是啊，她要勇敢一点，她还有女儿要养，绝对不能退缩，只能向前看。

陈思涵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那扇门。

资料室里，纸张和旧书的气味扑面而来。刘姐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后抬起头，看向门口。

“陈思涵同志？”她声音平淡，听不出情绪。

“是、是的！”陈思涵脊背挺得笔直。

刘姐指了指墙角几个麻袋，“那里是历年积压的《国外冶金动态》，需要按年份、期数重新整理编号。给你一小时，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。”

这是考验。陈思涵立刻明白了。她走到麻袋前，蹲下身，指尖触到微凉的纸页。当第一本期刊被她拿起时，世界突然安静了。

拂去封面上的灰尘，她瞥了一眼出版日期，指尖快速而精准地将它们按时间顺序排列。俄文刊名她虽不认识，但凭借对数字和字母的敏感，很快摸清了规律。

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，呼吸渐渐平稳。刘姐朝这边看了一眼，唇角微扬。此时的陈思涵，眼里只有那些散乱的纸页，专注得发光。

四十五分钟，所有期刊整齐列队。

刘姐走上前，随机抽检了三本。位置分毫不差。她又指向书架最高处：“第三排左起第五本，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