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,才勉强稳住情绪。
“江…江苡菲同志…”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对于我之前的错误…以及后来在广播上…造成的不良影响…我…向你…郑重道歉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字说得轻飘而勉强,毫无诚意,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屈辱的仪式。
见她如此敷衍,江苡菲轻轻摇了摇头。看来,对方至今仍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道歉的话避重就轻,模糊焦点,看不出丝毫悔意。
但她也不打算再追究。有些人永远不会自省,只会把过错推给别人。
一旁的秦烈默默握紧了她的手,无声地传递着支持和安慰。她轻轻回握,低声道:“放心,我不会拿别人的错折磨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秦烈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,再望向台上时,眼神却骤然冷冽如刀,惊得谢思甜慌忙移开视线。
这时,台下的人议论开了,村里有名的大嘴巴蔡婆子更是扯着嗓门道:
“这闺女不知咋想的,那天江知青要她道个歉,她说改天。这下好了…直接改到台上来了。”话音刚落,四周顿时爆出一阵哄笑。
那些讽刺的笑声和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谢思甜背上,蔡婆子诛心的话更是让她呼吸困难、浑身发抖,如同风中落叶。
她低垂着脑袋,死死攥紧拳头,今日所受的屈辱,全拜江苡菲所赐,她一定要让她也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。
之后几天,谢思甜整天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,连吃饭都是谢母送进去。
大房和二房默不作声,毕竟已经分家,事不关己。
只有谢三嫂看不过去,这天终于在灶房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埋怨:
“妈,思甜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。工也不出,门也不迈,难不成往后就指望在家吃白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