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了两个多月,其中有两三个手脚麻利、学得快的,已经能带新人了。
吃过早饭,姑嫂二人一起去了公社。江苡菲先到邮局寄了信,路过照相馆时才突然想起秦烈之前的嘱咐。
他说,让她有空去照张相片寄给他,想她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。
字里行间浸透着浓浓的不舍,看得江苡菲心里发酸,愧疚不已。
她暗下决心,下次去省城,一定要跟罗副院长提随军的事。
从照相馆出来,她又去了趟供销社。快过年了,该置办点年货。
这时候的年货主打花生瓜子,还都是生的,得买回去自己炒。
她每样买了十斤左右,又称了些糖果糕点,出来时已近中午。
骑车刚到村口,就见几个戴红袖章的人正把谢思甜和谢国庆带走。
江苡菲顿时明白,定是齐远出了事,把他们供出来了。周围人的议论也印证了她的猜测。
“哎哟,齐远看着老实,没想到昨晚在黑市做买卖被抓了!这不,革委会的人来请谢家兄妹去问话呢。”
“难怪他平时上工总没精神,原来是夜里混黑市。这节骨眼上也敢干,胆子忒大!”
“就是!不过关谢思甜和谢国庆啥事?难道他们也去了?”
“难说!你没见谢家那小闺女白天可是很少上工,谁知道晚上是不是也混黑市呢?”
谢家此时一片愁云惨雾。谢母坐在堂屋里抹眼泪,谢大嫂也后悔不已,不该撺掇丈夫跟着谢思甜去黑市。
现在人被带走了,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……
谢母看向脸色铁青的谢北方,急声道:“老谢,你得想想办法啊!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劳改吧?”
谢北方一脸疲惫,闭上眼狠心道:“自作自受,我无能为力。”
谢母和谢大嫂一听,脸都白了。谢母忍不住埋怨丈夫冷血,不关心儿女。
谢北方懒得争辩,只沉重地摇了摇头,步履蹒跚地走出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