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骏迅速吸收那军官的灵魂碎片，忽然心中一动。他脑子里似乎多了一些古怪的音节片段。

他勒住躁动的踏雪，刀尖指向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西凉降兵，用刚“听”懂的凉州口音喝道：

“兀那老卒，尔等何人麾下？欲逃往何处？速速招来，饶尔不死。”

那老卒浑身一颤，抬头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。

这凶神竟会说他们凉州的老营土话？

还如此地道！

“将……将军饶命！”

老卒用凉州土话回答，

“小……小人是赵岑赵将军帐下巡城营什长……赵将军……赵将军他……他降了，开了西门。我等……我等想逃回洛阳……”

赵岑降了？开西门？

刘骏心头微动，历史一模一样，还是发生了变动？他分不清，毕竟三国武将太多，这个赵岑，他没太多印象，只记得他献了汜水关，具体如何，并无详解。

但他很确定，因他的插手，一定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历史，至少破关时间肯定是提前了。

牵一发而动全身，以后的变动只怕会越来越大，如果……

罢了，先不管以后，先管眼前。

刘骏沉下心来，略一感应。

军官的灵魂碎片里，不仅有凉州土话，还有虎牢关内部兵力布置、各门守将姓名、甚至一些低级军官之间的龃龉和口令片段。

“很好，”刘骏笑意“狰狞”，继续用凉州土话喝道，“尔等想活命，想吃饱饭，就跟老子干！

去！把你们认识的人都喊来投降。告诉他们，投降有饭吃，顽抗者，死！”

他指了指身后杂兵收拢的几十个俘虏：“告诉他们，老子说话算话！降者，活！”

那老卒看着那些虽然被捆着，但确实还活着的同袍，又看看刘骏手中滴血的刀，眼中挣扎片刻，一咬牙：

“是！小人……小人愿为将军效力。”

他爬起来，对着其他几个跪着的凉州兵用土话急促地说了几句。

那几个凉州兵脸上恐惧稍退，他们纷纷站起，在老卒带领下，朝着附近几条混乱的街巷跑去，一边跑一边用土话大喊：

“赵将军降了，西门开了！关破了！”

“降者不杀，兄弟们快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