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备那边,有何动静?”刘骏抬眼,看向徐庶。
“刘使君已下令边境戒严,增派哨探。但其本部兵马,未见大规模调动。
倒是徐州各郡士族,人心浮动,前往北边打探消息的车马,近日多了三成。”
徐庶禀报道,“陶谦旧部,如曹豹等人,似乎另有所动。”
刘骏冷笑一声。
刘备还能有什么动静?
他那个徐州牧,本就坐得不安稳。
内部有曹豹这等骄兵悍将听调不听宣,外部有袁术觊觎,现在又多了个穷途末路、杀伤力惊人的吕布要撞进来。
接纳吕布?引狼入室。
拒之门外?可能逼疯吕布,临死反扑。
刘备此刻,怕是左右为难,头痛欲裂吧。
“我们的探子,必须比刘备知道得更快,更详。”刘骏道,“我要知道吕布确切位置、残兵数量、士气如何。更要紧盯曹操大军动向,看他是否会趁机叩边!”
“目前已加派三批精干探马,分不同路线北上。”徐庶应道,“一有消息,会立刻用飞马传回。”
刘骏点头,走到窗边看着城外依旧繁忙的景象。
淮安城中,人流如织,工坊热火朝天。
百姓们为生计奔波,似乎还未察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逼近。
这份繁荣,是他一手缔造,却也可能随时被乱世铁蹄踏得粉碎。他不得不慎。
徐州北境。
冷雨,冰冷刺骨,淅淅沥沥,没完没了。
天空是铅灰色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雨水浇在泥泞不堪的路上,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溪流,也浇在这支溃逃队伍每个人的心头。
军马的马蹄陷进深及脚踝的烂泥里,每一次拔出都带着沉重的噗嗤声,并溅起许多肮脏的泥点。
队伍拉得很长,稀稀拉拉,像一条垂死的伤蛇在泥水中艰难蠕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