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任命,如同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因淳于越溃败而士气低落的儒家阵营。
“叔孙博士,此乃天赐良机啊!”一位年轻儒生激动地对叔孙通说道,“陛下虽未独尊儒术,但让我等负责制定礼仪,这正是承认了我儒家‘明尊卑,别贵贱’之学的价值!”
叔孙通抚摸着刚刚送来的官印和绶带,脸上早已不见了论政台上的惶恐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与深思。他比这些年轻人看得更远。
“不错,此确是我儒家之机。”
叔孙通缓缓道,眼中闪烁着务实的光芒,“然,切记陛下之言,我等所制之礼,乃‘饰’,是为帝国秩序添彩,而非主干。故,断不可再泥古不化,奢谈复古周礼。”
他召集麾下精通礼制的儒生,吩咐道:“即刻着手,研究秦制、秦俗,结合陛下威严与朝廷威仪,拟定一套全新的、符合大秦气象的朝会议程!要庄严、要肃穆、要能体现天子威加海内之气魄!那些繁琐无用、徒耗时间的古礼,一概摒弃!我们要做的,是让天下人,通过这礼仪,见到一个前所未有的、强大而有序的大秦!”
儒家,终于在这“大秦之道”的框架内,找到了自己新的、务实的位置——帝国秩序的“化妆师”与“仪式官”。
虽然失去了思想的王座,却获得了参与构建帝国肌理的实权通道。
类似的融合也在其他领域悄然发生。
一些精通养生、医药的道家门人,收到了太医署的征召令,他们的知识被纳入帝国的医疗保健体系。
擅长观测星象、勘测地理的阴阳家、道家学者,被要求将他们的技能用于修订历法、指导农时、辅助军事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