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图表面那些复杂的纹路,也像是活过来一般,流转起淡淡的光晕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解雨臣的眼神变得凝重,“它们共鸣的时候,我脑子里……涌进了很多混乱的片段。像是……某个人的记忆。”
“谁的记忆?”王胖子急切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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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秃鹫。”解雨臣吐出一个名字,“那个叛徒。我看到的,是他成为『玩家』后的一些经历。很零碎,但信息量很大。”
“他妈的,便宜那个狗东西了!”王胖子骂了一句,“他都说了些啥?那个『所罗门』,到底是不是吴三省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解雨臣摇了摇头,“就像秃鹫自己说的,吴三省,只是『所罗门』的其中一个身份。或者说,是一个他用了很久的『人设』。在『玩家』的内部网络里,没人知道『所罗门』的真实身份,他行事诡秘,权限极高,被其他玩家称为……『第一玩家』。”
“第一玩家?”吴邪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。
“对。”解雨臣解释道,“『玩家』这个群体,内部的等级划分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森严。他们似乎是根据一个……贡献度或者说完成任务的积分来排位的。秃鹫这种,属于最底层的外围成员,连进入核心圈子的资格都没有。而『所罗门』,是所有玩家公认的,编号为『01』的存在。”
“他想干什么?”吴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,“他做这一切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解雨臣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说道:“我看到的记忆片段里,提到过一个词——『飞升』。”
“飞升?修仙呢?”王胖子嗤之以鼻。
“我不知道具体指什么。”解雨臣的表情很严肃,“但根据秃鹫的理解,『所罗门』似乎在进行一个宏大的计划。他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『故事』,一个有缺陷的,不完美的故事。而他,要通过集齐九鼎,获得修改甚至重写这个『故事』的权力,最终带领所有『玩家』,摆脱『角色』的身份,成为真正的……『作者』。这就是他所谓的『飞升』。”
“疯子!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王胖子听得目瞪口呆,“他凭什么这么干?就因为他觉得不完美?那胖爷我还觉得他长得不完美呢,是不是也能把他回炉重造了?”
“他的动机,恐怕没这么简单。”一直沉默的吴一穷,突然开口了。
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张海图上。
“这张图,我见过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吴一穷走到桌边,伸出手指,轻轻抚摸着海图上那个代表着亚特兰蒂斯的位置。
“二十多年前,你母亲离开家的时候,身上就带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图。”他的声音里,带着深深的痛楚,“她说,她找到了吴家的『原罪』,她要去……赎罪。”
“原罪?”吴邪的心脏猛地一缩,“什么意思?我们吴家……有什么罪?”
吴一穷没有直接回答,他抬起头,看着吴邪,眼神里充满了愧疚。
“小邪,你是不是一直觉得,爸爸很窝囊,很没用?一辈子守着这个破古董店,什么事都不敢担,什么事都让你三叔冲在前面?”
吴邪嘴唇动了动,没有说话。
这确实是他过去二十多年的想法。
“你错了。”吴一穷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,“我们这一代,你三叔,才是那个最天真的人。他相信血脉,相信宿命,相信老九门那些传下来的狗屁规矩。而我……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我早就发现,这个世界不对劲。很多事情,经不起推敲。历史的断层,无法解释的巧合,还有我们吴家……那份不该存在的,对某些古老秘闻的……熟悉感。”
“所以,我一直在查。”吴一穷的语气变得低沉,“我查了几十年。直到你母亲……她从守护者那里,带回了真相的一部分。”
“真相是什么?”吴邪追问道。
吴一穷看着他,眼神变得无比沉重。
“你母亲留下的东西,不止那本日记和海图。”
他说着,转身走向了书房。
吴邪、王胖子、闷油瓶和解雨臣立刻跟了上去,连阿雪也按捺不住好奇心,跟在了最后。
书房还是老样子,堆满了各种古籍和拓本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。
吴一穷没有在书架上翻找,而是径直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面墙壁前。那面墙上挂着一幅郑板桥的《墨竹图》。
他伸出手,在那幅画的画框右下角,一个不起眼的竹节上,以一种奇特的韵律,按动了三下。
“咔……咔哒……”
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起。
那面坚实的墙壁,竟然从中间缓缓向两侧移开,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,深不见底的入口。
一股混杂着泥土和机油味道的冷风,从密道里吹了出来。
王胖子和解雨臣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们谁也没想到,这个他们来过无数次的吴山居,这个看似普通的古董店,地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。
吴一穷转过身,看着目瞪口呆的吴邪,一字一顿地说道:
“吴家的秘密,从不写在纸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