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恶意如潮水般蔓延,让整个异界空间的空气都凝结成霜。那道从银墨光芒中浮现的黑影,比之前的异主更加诡异——它没有实体,周身缠绕着缕缕灰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,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极致的痛苦与怨毒,散发的气息古老得仿佛跨越了数个纪元,与万宇、异界的能量截然不同,更像是从混沌初开时便留存的黑暗本源。
“万古之期,界衡载体终现,吾之枷锁,也该解开了。”黑影的声音并非来自某一个方向,而是直接回荡在众人的识海之中,带着一种能侵蚀心神的诡异力量。真灵与毁灭意志脸色微变,下意识地运转能量抵御,可那股侵蚀之力却如同附骨之疽,顺着识海蔓延,让两人的气息都出现了片刻的紊乱。
唯独叶天毫无所觉。掌心的守界印记银墨流转,界衡之力自动形成一道无形屏障,将识海牢牢护住。他望着那道黑影,眼中没有丝毫惧色,反而战意愈发炽盛:“藏头露尾的鼠辈,也敢妄谈枷锁?今日便让你知道,界衡之力的真正威力!”
话音未落,叶天身形已化作一道银墨流光,径直扑向黑影。守界杖与诛魔刃在他手中交织,界衡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,形成一片笼罩数十丈的银墨领域。领域之内,银芒负责净化,墨韵负责穿透,两种力量交织流转,将黑影周围的灰黑色雾气强行撕裂,露出其核心处一团跳动的灰黑火焰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黑影怒喝一声,灰黑色雾气猛然暴涨,化作无数道尖锐的雾刃,朝着叶天的领域狂刺而来。这些雾刃蕴含着古老的黑暗本源,所过之处,空间都被腐蚀出点点黑斑,显然具备极强的破坏力。
“界衡·净灭阵!”
叶天一声厉喝,手中守界杖猛然顿地。银墨领域瞬间收缩,无数道银墨交织的光纹从领域底部升起,形成一座巨大的阵法。阵法运转之间,银芒如春雨般洒落,净化着雾刃中的黑暗本源;墨韵如利刃般穿梭,将失去力量的雾刃彻底斩碎。短短呼吸之间,漫天雾刃便消散殆尽,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。
黑影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显然没想到叶天的界衡之力竟如此霸道。它不再保留,灰黑色雾气快速凝聚,化作一尊高达数十丈的黑暗巨像。巨像通体由凝固的黑雾构成,手中握着一柄布满骨刺的巨锤,周身缠绕着无数怨魂,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周遭黑暗能量的共鸣,气势骇人至极。
“黑暗本源·镇界锤!”
黑暗巨像咆哮着挥动巨锤,巨锤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,朝着叶天的净灭阵砸来。巨锤尚未落地,阵中的银墨光纹便开始剧烈震颤,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真灵与毁灭意志见状,立刻催动全部力量,朝着黑暗巨像的两侧发动攻击——真灵的起源金光化作一柄巨大的金剑,直刺巨像的眼睛;毁灭意志则化作一道漆黑流光,试图斩断巨像的手臂。
“滚开!”黑影怒吼一声,黑暗巨像左臂一挥,一道浑厚的黑雾屏障挡住金剑与漆黑流光,将真灵与毁灭意志震得连连后退。巨锤趁势落下,狠狠砸在净灭阵的中央。
“咔嚓——”
一声脆响,净灭阵的光纹出现了道道裂痕,阵法摇摇欲坠。叶天眉头微挑,非但没有慌乱,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这点力量,也敢称镇界?”
他纵身跃起,周身界衡之力暴涨,守界杖与诛魔刃合二为一,化作一柄银墨交织的长刃。长刃之上,银芒与墨韵流转不休,散发出超越之前数倍的恐怖气息。叶天双手紧握长刃,朝着落下的巨锤奋力斩去:“界衡·破妄斩!”
银墨长刃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,与黑暗巨锤轰然相撞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只有一道极致的光芒爆发开来。光芒所过之处,黑暗巨锤瞬间被撕裂,无数黑雾消散,巨像的手臂也应声断裂,化作漫天灰雾。黑暗巨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,身形踉跄后退,周身的怨魂也消散了大半。
“不可能!你不过是个刚掌控界衡之力的毛头小子,怎能击溃吾的黑暗巨像?”黑影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。它存在了万古岁月,见证过无数强者崛起与陨落,哪怕是当年的初代守界者,也未曾如此轻易地击溃它的黑暗巨像。
“你不知道的事,还多着呢。”叶天身形一闪,已然出现在黑暗巨像的头顶,银墨长刃直指巨像核心的灰黑火焰,“你的黑暗本源,虽古老却暴戾,根本无法与界衡之力相提并论。今日,便让你彻底湮灭!”
长刃落下,银墨光芒瞬间穿透黑暗巨像的头颅,直刺核心。灰黑火焰剧烈跳动,发出尖锐的嘶鸣,试图挣脱长刃的束缚。可界衡之力如同跗骨之蛆,牢牢锁住火焰,银芒不断净化着火焰中的暴戾气息,墨韵则不断侵蚀着火焰的本源。
黑暗巨像的身形在快速崩溃,无数怨魂被银芒净化,灰黑色雾气也在不断消散。黑影的声音变得愈发凄厉:“叶天!你不能杀我!吾死之后,那东西便会苏醒!它会吞噬万宇,吞噬异界,吞噬一切!你会毁了所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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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聒噪!”叶天冷哼一声,手中长刃再次加力,界衡之力全力爆发,“不管你口中的‘东西’是什么,只要它敢危害万宇,我便一并斩碎!你这种助纣为虐之辈,也配谈威胁?”
“助纣为虐?”黑影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,“你以为初代守界者是什么好人?他创造界衡计划,根本不是为了平衡,而是为了掠夺!他想要吞噬万宇与异界的本源,化作自己的力量,成就所谓的‘新界之主’!吾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枚弃子,被他封印万古,承受无尽痛苦!”
叶天心中一动,黑影的话与之前异主的言语隐隐呼应,难道初代守界者真的另有图谋?但此刻他没有时间细想,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黑影。
“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,今日你必死无疑!”
随着叶天的话音落下,银墨长刃彻底贯穿了灰黑火焰。火焰发出最后一声嘶鸣,瞬间被界衡之力净化、侵蚀,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。黑暗巨像失去核心支撑,轰然倒塌,化作漫天灰雾,被净灭阵彻底净化。
黑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它的本体暴露出来——那是一缕极其稀薄的灰黑色残魂,残魂上布满了古老的封印纹路,显然是被初代守界者封印所致。“叶天……你会后悔的……”残魂发出最后的诅咒,“初代守界者的计划……已经开始……新界……根本不是什么乐土……而是他的囚笼……你……你也是一枚棋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