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逢春不信邪,甩了甩自己的脑袋,不信邪的又跨出了一步,还在晃,不是错觉。
“我站不稳了!”朱逢春紧紧扒住许长平的肩膀,怕自己真跌倒跪在码头上。
许长平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:在船上待久了,刚上岸都这样。你能不能别像个软脚虾似的?
你说谁软脚虾?朱逢春立刻挺直腰板,结果又一个趔趄,惹得众人都笑了。
陆时也觉得脚下发软,下意识地抓住裴清晏的衣袖。
裴清晏稳稳地扶住他,低声道:慢些走,适应一下就好。
陆时明白就像是后世坐火车一样,坐一天的火车下地之后地也是晃的,不过这种感觉一会就会好。
所以众人也不急着赶紧抬脚走,站在原地让身体适应一下,顺便看看来来往往热闹的码头。
码头上热闹非凡,各种方言交织在一起。
有推着小车卖炊饼的贩子,热气腾腾的饼香诱得人直流口水;有提着篮子卖果子的妇人,篮子里装着北方的沙果和南方的柑橘;还有专门帮人搬运行李的脚夫,眼尖地朝着他们涌来。
几位爷需要脚夫吗?
雇车吗?进城最便宜的马车!
赵景然上前打发走了那些过于热情的脚夫,对众人道:咱们得抓紧时间,我已经让顺才去雇车了,务必赶在京城九门关闭前入城。
几人点头,将事先已经从房间里拿到甲板上的行李搬到了地上,跟船家结了银子,道了声谢。
就等着马车过来好将东西弄上车。
很快,顺才就带着两辆马车回来了,车夫是个精瘦的北方汉子,一口京片子说得又快又溜:几位爷放心,保准在酉时前把您送到京城!
众人分成两辆马车坐下。
陆时和裴清晏大妹小妹、赵景然坐一辆,朱逢春、许长平、薛正顾青坐另一辆。
两辆马车坐的满满,加上行李,真的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,顺才跟着车夫一倒坐在了马车外的车辕上。
马车启动后,陆时好奇地趴在车窗边,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景象。
裴清晏见他看得专注,便伸手将车帘完全撩起,用一旁的钩子固定好。
看得清楚些。他温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