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沉默了几秒，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，“我叫你布鲁克。那么，你应该叫我什么？”

布鲁克眨了眨眼，试探性地问道，“蛇王？”

斯内普拿着酒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，他缓缓转过头，那双平静到毫无感情的眼睛死死盯住布鲁克。

布鲁克讪讪一笑，“开个玩笑，开个玩笑！西弗勒斯，西弗勒斯行了吧。”

斯内普这才收回那慑人的目光，重新望向火堆。

他从黑袍里取出了一个小包，递给了布鲁克。“这是用你提供的那些海王类血液和肉作为核心材料，熬制成功的‘源血圣杯’药剂。初步估计，应该能永久性地提升服用者整个生命系统大约一半的‘源质’活性。”

他顿了顿，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，“你知道……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？”

布鲁克看着他，等待下文。

斯内普的声音颤抖，“我后悔……熬制成功的时间，太晚了。”

他猛地有灌了一口酒，“如果……如果能在那些该死的鸟人降临之前，哪怕早一天完成……也许……也许我们就能多撑一段时间，能坚持到你赶回来……也许，那十七个孩子……”

他说不下去了，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痛苦和自责。

布鲁克叹了口气，劝慰道：“时也命也，你没必要把这种……”

“不！”

斯内普有些激动地打断了他，“其实……半成品也是可以服用的。虽然效果会打折扣，甚至可能有未知风险，但至少能提升一些战力。如果当时我能更果断一些，不那么追求完美，不那么……瞻前顾后，早点把这些半成品分发下去……也许……”

布鲁克看着他被自责吞噬的样子，“西弗勒斯，这并不是你的错。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，如果你当时真的把药剂发下去，让大家的抵抗强度提升，会不会反而更加激怒那些鸟人，导致他们下手更狠、更毒辣，最终……杀死更多的人？”

斯内普猛地抬起头，愣愣地看着布鲁克，这个角度他从未想过。

既然话匣子打开了，布鲁克觉得不如趁这个机会，把一些憋在心里的话也说出来。

他给斯内普空了的杯子重新斟满酒，“其实，关于十六年前，那个预言，还有你……告密的事，我都知道。”

“你……？！”斯内普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，身体瞬间绷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