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门口，光影交错。

数十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，紧接着，是潮水般涌入的脚步声。

为首的，正是和联胜的坐馆，大D。

他身后，跟着五百名手持利刃、杀气腾腾的社团精锐。

当他们冲进仓库，看清眼前这幅地狱绘卷时，所有人都被镇住了。

饶是杀人如麻的大D，在看到那遍地的残肢断臂，以及那个如同魔神般站在尸山血海中央的鬼面男人时，喉咙也不禁一阵发干。

他原本以为，九爷召集他来，是要打一场硬仗。

却没想到，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。

战斗，已经结束了。

不，这不叫战斗。

这叫……屠杀。

单方面的，神明对凡人的屠杀！

大D的眼神里，再也没有了半分枭雄的桀骜，只剩下最原始、最纯粹的敬畏与恐惧。

他挥了挥手，示意手下全部停步，然后独自一人，快步走到余九面前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九爷！”

他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紧随其后，苏媚、陈永仁也赶到了。

苏媚看到余九怀中那个衣衫不整、神情恍惚的黄文静，美眸中闪过一抹针刺般的嫉妒，握着车钥匙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，但她立刻将这丝情绪完美地掩饰下去，只是更加恭敬地垂首侍立，不敢让主人察觉分毫。

陈永仁则死死地盯着那两个活口，阿豪和蒋天豹，眼神冰冷，内心却翻江倒海。他知道九爷很强，却没想到强到了这种非人的地步。

余九没有理会他们。

他松开黄文静，用手指轻轻抚过她被撕破的警服领口，动作轻柔，眼神却充满了侵略性。

“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
“一，忘掉今晚看到的一切，明天开始，你还是那个正义感爆棚的见习督察黄文静。”

“二，跟着我，走进我的世界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魔力。

黄文静的嘴唇动了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选择？

她还有选择吗？

在亲眼目睹了这神魔般的力量之后，她过去二十多年建立的世界观，已经彻底崩塌。

所谓的法律，所谓的秩序，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，脆弱得像一张纸。

余九看着她迷茫的样子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
他知道，他不需要答案。

他低下头，在黄文静惊愕的目光中，隔着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，吻上了她的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