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……去年年底来的。”
“去年?”她声音低下去,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?”
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他挠挠后脑勺,语气放软,“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邮件,还特意找了翻译公司核对,后来确认是真的,就想先不提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提?”她盯着他,“这种事能藏着?”
“不是藏。”他放下碗,坐直了些,“我是怕你觉得……你的设计被人质疑,是因为背后有个‘天才小孩’在改稿。”
她皱眉:“你到现在还在想这个?”
“秦叔当初反对你用全息投影的时候,怎么说的?”他低声,“‘年轻人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真本事不够才靠包装’。如果大家知道我八岁就开始投稿诺奖,会不会也觉得你今天的成就,是我替你写的剧本?”
她沉默了几秒。
“所以你就自己扛着?连提名都不敢让我知道?”
“我不是不想告诉你。”他看着她,“我只是想让你站在台上那一刻,所有人喊的是‘夏洛璃牛逼’,而不是‘她养的那个小孩真厉害’。”
屋里安静下来。
窗外有施工队开始卸建材,铁架碰撞声一阵接一阵。
她低头看着那封湿了一角的信,指尖慢慢抚过“submitted at age 8”那一行字。
“你投的是什么作品?”她问。
“一个短篇。”他说,“讲一个小女孩在废墟里重建家园的故事,灵感是你第一次参加设计展被淘汰那天。”
她抬眼看他。
“你说‘国潮不该被当成廉价复制品’,说完就蹲在后台哭了。我当时躲在柱子后面,记下了每一句话。”
她鼻尖微微发酸,扭头假装整理保温桶拉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