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谎言!”伏尔甘嘶吼着扑向黑洞,“长老们篡改了神谕!他们怕自由意识挑战权威,才编造熵蚀的借口!”
穆婉茹的翡翠镯子突然烙进塔基。镯子里母亲的声音穿透时空:“婉茹,火能锻造剑,也能熔化枷锁。有些牢笼,要亲手打碎。”
镯子迸发净化之光,黑洞开始坍缩。被吞噬的灵魂化作光雨倾泻,淋透赫菲斯托斯星的每一寸土地:
——诗人的纸页在光雨中重组,未写完的诗句飘向孩童手中;
——母亲的双臂环住沉浮的幽灵,哭声融化了他们脸上的冰霜;
——伏尔甘的女儿从光雨中走出,她伸手触碰父亲青铜与熔岩交织的脸颊,轻声说:“爸爸,我找到新的故事了。”
魂匣熔炉在净化之光中崩解。居民们跌跌撞撞走出神庙,他们撕下魂匣封印,任由意识如萤火虫般升腾。有人哭,有人笑,有人跪地亲吻重生后的土地。伏尔甘的青铜躯体彻底消融,与熔岩之心融为一体,化作新的地核脉动。
“我们……自由了?”一个少年仰望星空,他的指尖跃动着未被锻造的、混沌的星火。
“是的,”穆婉茹握住他的手,“但自由意味着选择——选择歌唱或沉默,选择停留或远行,选择在灰烬里种花,或在星海中漂流。”
飞船升空时,赫菲斯托斯星的火焰海洋平静下来。居民们在熔岩滩上跳舞,他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,不再是凝固的雕塑,而是流动的、充满生命力的壁画。伏尔甘的声音从地核传来,带着新生的震颤:“告诉宇宙……赫菲斯托斯星学会了锻造自己的命运,而非封印灵魂。”
“下一站,”荆无棣望向星图上跳动的坐标,“去告诉所有文明——真正的永恒,是敢于在时间长河里,一次次重塑自己。”
舷窗外,赫菲斯托斯星的火焰升腾成凤凰的形状。穆婉茹的镯子余温未散,里面传来母亲最后的低语:“火熄灭时,灰烬会记住光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