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房屋门户紧闭,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痛苦呻吟与哭泣声。
几个穿着麻布长袍、头戴羽毛头饰的巫医,正围着一口巨大的陶锅忙碌。
陶锅架在柴火上,锅里的水已经烧开,冒着滚滚热气,巫医们将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扔进锅里,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苦涩的药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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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挤满了求医的百姓,他们面色憔悴,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期盼,互相推搡着,想要早点拿到一碗汤药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病态的沉闷,以及草药、秽物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。
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,情况更为触目惊心。
那里临时搭建了许多简陋的草棚,草棚下躺着、坐着大量的人。
李熵隐的目光锁定在广场边缘,那里有几个身着特殊服饰、佩戴着羽毛和骨饰的人,正在几口架在火堆上的大陶锅前忙碌着。
他们应该是城邦的巫医。
巫医们将各种晒干的草药投入沸腾的水中,熬制成深色的药汤,然后分发给排队等候的民众。
“让一让!给我一碗!我儿子快不行了!” 一个妇人抱着昏迷的孩子,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声音嘶哑。
“凭什么给你?我丈夫是守城的战士,他流了那么多血,现在还在发烧!” 另一个汉子红着眼眶,推开身边的人。
“都别抢!药不够了!” 巫医们一边维持秩序,一边焦急地往锅里添草药,可他们的动作越来越迟缓,其中一个巫医自己也脸色发白,显然也感染了疾病。
但李熵隐能清晰地看到,那些喝下药汤的人,痛苦的神色并未有根本性的缓解,只是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,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或烦躁。
这药汤,显然只能起到极其有限的镇静、缓解症状的作用,对于疾病的根源,无能为力。
“是疟疾……” 一个名词瞬间跃入李熵隐的脑海。
李熵隐在空中盘旋,神鸟的洞察之力让他清晰地感知到,这种疾病的根源在于一种微小的病原体,通过蚊虫叮咬传播,侵入人体后引发发热、呕吐、脱水,正是疟疾的典型症状。
战争让城邦的卫生条件急剧恶化,大量尸体未能及时处理,蚊虫滋生,加上受伤的战士们长途跋涉回城,让瘟疫得以快速蔓延。
他看到农田荒芜,无人耕种,看到手工业区域一片死寂,无人劳作,看到守卫城邦的战士也倒下了不少,城防显得空虚。
整个社会秩序正在疾病的侵蚀下濒临崩溃。
这座名为科潘的玛雅城邦,正因一场人们都无能为力的瘟疫,渐渐走向衰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