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不磨灭的疯狂。

唐家三少静静地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。

眼中那冰封的湖面之下，似乎有什么极端复杂的东西剧烈翻涌了一下。

但最终，依旧归于那片深不见底的冷漠与掌控。

他伸出手，轻轻抬起夏永安的下巴。

迫使那双翻白的、失神的眼睛“看”向自己。

“这才只是……开始。”

……

在刚才剧烈的痛苦与灵魂被侵蚀的迷离中。

夏永安涣散的意识里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破碎的念头。

曾几何时……他是人界五千年来的第一天才。

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，横压一个时代，视众生为蝼蚁！

在地界，他亦是南疆崛起的魔道巨擘！

葬送龙族八王，吞噬四海，风光无限，凶名震慑寰宇！

他曾以为，自己便是那天命之子，注定要站在众生之巅。

可直到他突破地王，真正接触到天庭的冰山一角时。

他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——

所谓天才，不过是见到天庭的……门槛而已。

就好比一个小城市里万众瞩目的天才。

终于考入了清华北大，却发现这里……人人皆是天才，妖孽遍地走！

曾几何时，他夏永安也是对其他生灵也是这样的。

毫不掩饰地对他人、对其他生灵施加着自己的欲望与痛苦。

看着他们在绝望中挣扎、哀嚎。

他心中曾有过一丝扭曲的满足与掌控一切的快意。

但是如今……

角色彻底颠倒了。

他成了那个被束缚、被玩弄、被迫承受一切的存在。

可是，你若问此时的夏永安，后悔吗？

他那迷离的眼神深处，那簇属于魔头的、永不妥协的火焰，依旧在顽强地燃烧。

即便意识模糊，他仿佛也会用尽最后力气，嘶哑地低笑。

说出那句贯穿他魔生的话：

“这天下英雄……真是如过江之鲫……”

他败了，但他不认命。

……

他轻轻一挥手，净网金线消散。

夏永安无力的瘫软在地。

“带回去。”

他淡漠地吩咐。

因为，他还没有“玩够”。

他缓缓俯下身，轻轻趴在了夏永安的耳边。

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、带着冰冷气息的嗓音，低语道：

“体验够了吗？我的……永安。”

他的语气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与占有欲。

“你无需回答……”

“因为……这样的‘体验’……”

“还有很多……很多……”

“我要把你曾经施加于我的一切……”

“千倍……不……”

“一万倍地……奉还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