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,”艾文老实回答,“但我觉得...我能做到。就像是本能。”
他们决定尝试修复最近的一个锚点。来到那个设备间,艾文将手放在石板上,闭上眼睛。他尝试引导能量,就像仪式中做的那样。
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生。然后他感到一种阻力,仿佛锚点本身在抵抗修复。 visions 再次出现:那个阴影身影,正在用一种发光的工具削弱锚点的连接。
“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修复,”艾文说,汗珠从额头滑落,“像是...感染。”
集中精神,他尝试清除那种阻力。能量流动开始变化,锚点微微发光,符号亮起。一阵脉冲传遍区域,艾文能感觉到周边边界暂时稳定了。
但代价立刻显现——他感到一阵虚弱,仿佛部分生命力被抽走。
“你没事吧?”张保安扶住他。
“代价,”艾文喘着气,“每次修复都需要支付代价。”
回到监控室,他们发现那个锚点的状态暂时稳定了,但其他锚点似乎更加不稳定。
“能量平衡,”李老师沉思,“修复一个点可能会暂时削弱其他点。需要同时修复多个锚点,或者找到根本解决方法。”
那天晚上,艾文深入研究 Theodore 的日记。他发现一段令人不安的记录:
“锚点系统并非完美。每次使用都会削弱边界本身,就像针线反复缝补布料,最终会撕裂。真正的解决方案是加强边界本身,而非依赖锚点。”
但如何加强边界?日记没有明确说明,只提到“源头之力”和“血脉之价”。
深夜,艾文再次做梦。这次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图书馆内,书架上不是书籍,而是发光的水晶,每块水晶中都封存着一段记忆或知识。
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——不是威胁,而是 Theodore 本人,或者说是他的精神印记。
“血脉继承者,” Theodore 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,“你面临与我相同的困境。锚点系统是临时措施,真正的解决方案在于边界本身。”
“如何加强边界?”艾文问。
“边界由誓言和代价维持。每个继承者都添加一层保护,但也增加一层脆弱性。当太多继承者失败或堕落,边界就会减弱。”
“那么解决方案是?”
“寻找最初的誓言。理解边界真正的本质。只有那时,你才能加强它,而非仅仅修补。”
visions 变化,艾文看到学校的建立过程。他看到 Theodore 和其他创始者不是建造者,而是发现者——学校坐落在某个古老存在的栖息地上,边界是为了 containment,而非平衡。
“我们不是守护平衡,” Theodore 的声音带着悲伤,“我们是狱卒。锚点是牢笼的栏杆。而现在,囚徒正试图逃脱。”
艾文惊醒,浑身冷汗。真相远比想象的更加黑暗。学校不是建在薄弱点上,而是建在监狱上。边界不是为了平衡两个领域,而是为了关押某个存在。
早晨,他立即找到张保安和李老师,分享了他的梦。
令人惊讶的是,他们没有否认。“我们知道一部分真相,”李老师承认,“但并非全部。创始记录被刻意模糊,保护后人免受全部真相的重压。”
“但如果囚徒试图逃脱,我们需要知道它是什么,如何阻止它。”艾文坚持。
张保安点头,“有一个地方可能 answers——创始图书馆。只有血脉继承者能够进入。”
创始图书馆位于学校最古老的部分,入口隐藏在一面普通的墙后。只有艾文触碰时,门才显现出来——不是物理的门,而是能量构造,只对特定血脉响应。
内部不是传统图书馆。空气中漂浮着发光的信息流,墙上是动态的壁画,描述着学校的历史和边界的真实本质。
艾文在这里了解到令人不安的真相:边界关押的不是一个存在,而是多个——来自另一个领域的实体,它们渴望进入我们的世界,吞噬一切。创始者们不是英雄,而是绝望的人,使用某种古老力量囚禁了这些实体,但代价巨大。
小主,
锚点系统确实是为了维持这个监狱,但随着时间推移,实体们逐渐腐蚀系统,寻找逃脱的方法。
最令人震惊的发现是:艾文森血脉不是偶然成为守护者。Theodore 故意将血脉与边界绑定,确保总有继承者维持监狱。每个艾文森孩子从出生就注定这个命运。
愤怒和绝望涌上心头。他的整个生命被预先决定,不是因为荣誉或责任,而是因为一个远古的绝望决定。
离开图书馆时,艾文情绪复杂。他知道真相,但不知道这是解放还是更重的枷锁。
那天在学校,他注意到更多异常。阴影更加大胆,有时几乎在日光下形成完整形状。低语声更加清晰,几个敏感的学生开始抱怨头痛和噩梦。
锚点正在失效,边界正在减弱。囚徒正在挣脱束缚。
课间休息时,艾文决定测试他的新能力。他来到一个报告有异常现象的厕所——正是他之前遇到麻烦的那个。
现在,他能清晰感觉到不对劲。空气中有种腐败的能量,阴影在隔间下蠕动。最里面的隔间门微微震动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推撞。
“出来,”艾文说,声音出乎意料地有力,“我知道你在那里。”
门突然静止。然后一个声音回应,不再是低语,而是清晰的语言:“血脉继承者。终于面对面了。”
隔间门打开,但里面没有人。只有阴影凝聚,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。
“你是囚徒之一,”艾文说,保持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