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沈家世代掌管庐江的漕运,垄断了郡内的粮食与货物运输,从中获利颇丰。
如今南宫准掌控了财权与人事权,漕运这块肥肉,怕是难以保住了。
顾亭附和道:
“沈兄说得没错!我顾家在庐江经营了三代,郡城的盐铁生意、城外的矿山,哪一样不是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?”
“是啊是啊,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,怎么能平白无故让给别人呢?!”
“就是说啊,现在倒好,皇帝一句话就把庐江封给了南宫准,让他全权决断郡内事务,这跟抢我们的家产有什么区别?”
一位中小世家的首领叹了口气:
“可不是嘛!以前陆昭将军在的时候,虽然也管着军务,却从不干涉我们的产业,赋税上还会给些照顾。如今换了南宫准,他是大瀚的诸侯王,眼里只有朝廷,哪里还会顾及我们这些本地世家?”
“最可气的就是大瀚这个皇帝!”
陆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茶杯里的凉水飞溅出来。
“庐江可是我们这些世家守下来的!先前我们协助陆昭将军守住防线,陈军围城时也是我们打开粮仓,供应守军粮草。”
“可现在呢?不仅不感念我们的功劳,反而派个外人来摘桃子,把半个庐江郡都当成了南宫准的封地,丝毫不考虑我们的感受!”
他的话戳中了众人的痛处,密室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。
“陆兄说得对!没有我们这些世家,庐江早就丢了,哪轮得到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皇帝来指手画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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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宫准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子,立了点战功,就想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?我看他是失心疯了!”
“就是啊,我看他今日在百姓面前装得和善,背地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!说不定很快就会清查我们的产业,加收赋税,甚至夺走我们的土地田产!”
沈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提议道:
“不行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!他南宫准初来乍到,就算手握实权,也未必熟悉庐江的情况。我们不如联合起来,给他使点绊子,让他知道我们庐江世家不是好惹的!”
“怎么使绊子?”
“漕运!”
沈渊冷笑一声,解释道:
“他要重建皖山防线,必然需要大量的粮草与建材,离不开漕运。我们只要稍稍拖延运输时间,或者在货物上做点手脚,让他的工程无法顺利推进,他自然会知道厉害,乖乖让出部分权柄!”
顾亭也说道:
“盐铁供应也能卡一卡!守军的兵器锻造和日常用度都离不开盐铁,我们断了他的供应,他就算有军权,也难以维持军队运转!”
众人纷纷点头,觉得这主意可行。
唯有陆明眉头紧锁,没有应声。
“陆兄,你怎么看?”
沈渊看向他,拍着胸脯保证道:
“你是陆昭将军的堂弟,在庐江威望最高,只要你牵头,我们一定全力支持!”
陆明沉默了片刻,缓缓说道:
“南宫准不是寻常皇子。他能大破陈军,逼得陈安狼狈逃窜,绝非等闲之辈。”
“这……确实。”
“并且啊,今日入城,他面对百姓的拥戴不骄不躁,面对我们的冷淡也不动声色,可见城府极深。我们贸然给他使绊子,万一被他抓住把柄,怕是得不偿失。”
“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夺走我们的利益?”
顾亭不服气地说道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陆明摇摇头,说道:
“我们可以先观望一下,他初来庐江,必然要先稳定局面,不会立刻对我们动手。”
“陆兄是说,我们可以假意配合他的政令,暗地里却把产业转移,收拢麾下的资金,同时联络其他郡的世家,形成同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