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，钱立群的呼吸声变得粗重，他引以为傲的优越感被撕得粉碎。

“你……你胡说！教育部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信不信，是你的事。”王谦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，“另外，钱主任，我替军方的朋友给你带句话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凿，敲在钱立群的神经上。

“时代变了。别再抱着那本发霉的校史簿不放，有空多看看前沿的学术期刊。不然，下一个被淘汰的，就是华清。”

说完，王谦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
听筒里的忙音，像是一记记耳光，扇在京城那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。

钱立群捏着话筒，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。他想把电话砸了，但办公室门口站着的身影，让他把这个动作硬生生忍住了。

校史办的主任站在门口，脸色铁青：“立群，谁的电话？”

“一个……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技校校长。”钱立群的声音都在抖。

主任的目光落在他失态的脸上，声音冷了下来：“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军方？航空专业？到底怎么回事！”

钱立群的冷汗，瞬间就下来了。

海城。校长办公室。

李卫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，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巨大的冲击中没有回过神。

他刚才听到了什么？

教育部……军方……航空动力测试中心……

这些在普通人看来遥不可及的名词，从王谦嘴里说出来，却像是安排一次普通的部门会议。

“王……王校长……”李卫东的声音干涩，他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，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“敬畏”的情绪，“刚才电话里说的，都是真的？”

“李市长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？”王谦将手机放回桌面，动作平稳。

李卫东的身体晃了一下，他扶住桌沿才站稳。

他不是在开玩笑。

这就意味着，在自己为了一个校名焦头烂额的时候，王谦已经把路铺到了军方，铺到了国家最高层！自己还在第一层纠结，人家已经站在了第五层！

想通了这一点，李卫东之前所有的担忧、焦虑和不满，全都烟消云散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。

赌对了！他赌对了！

这十个亿，不是打了水漂，而是买到了一张通往未来的、无限额的船票！

“我明白了！”李卫东猛地站直身体，之前的颓唐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般的果决，“王校长，您放心！城东机场那块地，三天之内，我亲自把批文送到您手上！以后，学校有任何需要，任何！只要您一句话，我李卫东要是皱一下眉头，就不配当这个市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