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沐晴正准备记录的笔尖，猛地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痕。

她抬起头，脸上写满了错愕。

“奢……奢侈品？”

这个词，跟“教育”这两个字，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！

王谦点头，语气理所当然。

“一块上好的璞玉，你会用最好的工具去雕琢。”

“一个国家的未来栋梁，为什么就要用‘性价比’、‘成本’这些词去束缚他们？”

“我要给他们最好的食堂，让他们身体强壮，精力充沛。”

“我要给他们最好的宿舍，让他们休息好，没有后顾之忧。”

“我要给他们最好的老师，让他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，看得更远。”

“别人办学，天天想着怎么抠预算。”

“我办学，只恨预算不够多。”

苏沐晴的呼吸，彻底乱了。

这番歪理，她一个字都无法反驳，却又觉得荒谬到了极点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抛出了第二个问题。

“那……您下一步的具体规划是什么？”

王谦笑了。

他伸出一根手指。

“一个小目标。”

“先为我的四位国宝级导师，林大师、钟院士、袁院士，还有石教授，每人建造一座世界顶级的专属实验室。”

苏沐晴追问：“这个规划的预算，大概是多少？”

王谦看着她，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数字。

“不多。”

“初步预算，一百个亿。”

“哐当！”

苏沐晴手里的录音笔，直直地摔在了光洁的地板上。

她瞪大了眼睛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
“一……一百亿？！”

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，变得尖锐而失真。

“王校长！你知道一百亿是什么概念吗？这……这完全不符合成本效益！这是最疯狂的烧钱行为！教育部，不，是任何一个理智的机构，都绝不可能批准这种项目！”

作为法学博士，她对预算和法规的敏感，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
一百亿！

这足以建造一所全新的985大学了！

现在，竟然只是为了四个实验室？

王谦看着她失态的样子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。

“第一，苏调查员，你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
“我花我自己的钱，不需要任何人批准。”

“第二。”

他的身体微微前倾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苏沐晴。

“你不能用战术上的短视，去质疑战略上的伟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