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首先拿出那两个玉瓶。根据脑海中的《常见灵草图谱》和丹药知识碎片，他勉强辨认出，刻着火焰标记的瓶子里是一阶丹药“回气丹”，能快速恢复少量灵力；刻着水滴标记的则是“清灵散”，用于治疗较轻的内外伤和驱除低级毒素。

他毫不犹豫，先倒出一粒回气丹吞下。丹药入口即化，一股温和的暖流散向四肢百骸，虽然远不足以弥补他之前的消耗，但确实让他精神一振，吐纳灵气的感觉也顺畅了一丝。

接着，他服用了少许清灵散，胸腹间的闷痛有所缓解。

然后，他拿出了那块惹火的、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地脉紫芝。这东西药力澎湃，但他不敢直接服用，以他凡人之躯，恐怕会立刻爆体而亡。

必须卖掉，或者交换成更实用的东西。

他休息了片刻，恢复了一些体力，然后站起身，学着其他人的样子，用一块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蒙住半张脸，低着头，走向那些零星摆摊或游荡的人群。

他尝试着低声询问是否有人收购灵草，或者知道哪里能处理“麻烦”。但大多数人只是冷漠地扫他一眼，或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滚开。有几个眼神闪烁、明显不怀好意的家伙凑过来，但看到他虽然狼狈却眼神平静（甚至带着点厌世的空洞），反而有些捉摸不透，没有立刻动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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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一筹莫展，考虑是否要冒险去找那些看起来像地头蛇的人物时，他的目光被聚居地边缘一块相对平整的岩壁吸引了。

那岩壁上，被人用某种尖锐器物，龙飞凤舞地刻着几行大字，字体张狂，透着一股邪气：

“魔焰宗招收外围弟子，资质不限，包吃住，传无上魔功！速至西方三百里外黑风谷报道！”

下面还有几行小字，似乎是不同势力留下的：

“血煞帮招人，待遇从优，有仇家者优先！”

“合欢宗诚聘鼎炉，男女皆可，包你体验极乐升仙！”

林见素嘴角抽搐了一下。好家伙，修仙界黑中介和骗子公司也这么卷了吗？

这些地方一看就是炮灰集中营，去了估计连骨头都剩不下。

他叹了口气，正准备离开，目光扫过岩壁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那里有一行几乎被风化掉的小字：

“黑山妖市，三族交界，万界通商，只认灵石，不问来历。”

下面还有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某个方向。

黑山妖市！

他心中一动，想起了从李瘸子那里得到的信息碎片中，似乎提到过这个名字。一个相对中立、混乱，但机会也更多的地方。

或许，那里是处理地脉资芝和获取更多信息的最佳地点。

但如何去？路上安全吗？他身上的灵石够不够启动资金？

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。

他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灵石（大部分被他谨慎地藏在了身上不同位置），又看了看自己这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现代休闲装，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年头，突然冒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