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龙的拳头捏得骨节发白。
“狗屁的保存实力!”
“在一次掩护任务中,他再次违抗命令,单机突入敌阵,拼光了最后一滴燃油,打掉了两架轰炸机。”
赵刚顿了顿,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。
“然后,他没有选择跳伞或返航,他调转机头,飞向了我们根据地的方向。”
“他想来投奔我们!”李云龙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,“好小子!有种!人呢?”
赵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他的航向,被他自己的后方指挥部,判定为‘驾机叛逃投共’。”
“为了‘肃清影响’,他们出动了高射炮阵地……”
“对着他的飞机,开火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轰!”
李云龙一拳把厚实的木桌砸出一个窟窿,木屑纷飞。
“他娘的!畜生!这帮不当人的狗杂种!”
孔捷猛地站起来,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南方破口大骂:“我日他先人!打鬼子没本事,打自己人一个比一个狠!这还是中国人吗!”
一直沉默的丁伟,那股森冷的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冰冷。
“这已经不是打自己人了。这是谋杀!他们亲手毁掉了一把最锋利的剑,毁掉了我们自己的英雄!”
指挥部里,死一样的寂静。
每个人的胸膛里都像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,愤怒、悲凉、憋屈,堵得人想杀人。
一头本该翱翔九天的雄鹰,就这么被自己人,亲手折断了翅膀。
“飞机坠毁,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。但他活了下来,被一个老猎户救了。”赵刚的声音沙哑,“从那天起,他对所有穿军装的人彻底心死,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山沟里,当了个教书先生。”
李云龙抬起血红的眼睛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政委,他在哪儿?”
“老子亲自去请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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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,晋西北深处一个偏僻山村。
李云龙和赵刚站在一间破旧的土屋前。
一个穿着洗到发白的长衫,面容清瘦、眼神空洞的中年男人,正在教几个孩童念书。
他就是高翔。
看到两个穿着八路军军装的陌生人,高翔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泛起冰冷的警惕和厌恶。
他让孩子们自习,走到门口,嗓音干涩,字句像是从喉咙里刮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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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位军爷,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