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刺耳的警报声，像一根烧红的钢针，狠狠扎进联合指挥部里每个人的神经。

刚刚还因全歼关东军两个师团而沸腾的空气，瞬间冻结。

李云龙脸上的狂喜笑容僵在嘴角，他猛地扭头，牛眼死死瞪向那巨大的弧形主屏幕。

“滴——滴——滴——！”

那声音急促得像是催命的鼓点，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。

屏幕上，一个刺眼的红色光点，正从东北方向的万米高空，以一个近乎荒谬的速度，撕开漆黑的夜幕，笔直地朝着基地方向冲来！

“报告！发现不明高空高速目标！”

通讯兵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完全变调，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音。

“速度……速度初步测算，0.9马赫！高度，一万五千米！”

0.9马赫！

在场的所有高级将领，除了林凡，对这个数字没有清晰的概念。

但他们能从通讯兵那张煞白的脸上，读出这背后所代表的恐怖含义。

那是远超这个时代任何已知飞行器的速度！

“他娘的！”李云龙一把将嘴里已经没了味的烟屁股吐在地上，骂道，“小鬼子还藏着这种压箱底的宝贝？”

“不对！”赵刚死死盯着屏幕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，“信号源在关东军防区更北的位置，那是……苏联人的地盘！”

几乎在赵刚话音落下的同时，林凡操控的“战争大脑”已经完成了目标识别。

屏幕上，那个红色光点的详细信息被投影出来。

一架飞机的三维模型在旋转，机翼和机身上，都涂着鲜明的红色五角星。

【目标识别：P-39，飞蛇战斗机（苏联涂装）】

“老毛子？”李云龙的眼睛瞬间瞪圆了，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屏幕前，“他娘的，咱们刚打完仗，他们就跑来凑热闹了？想来捡洋落不成？”

林凡的表情却异常凝重。

一架螺旋桨战斗机，飞出了接近音速的速度？

这不合常理。

“他们是被我们刚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。”林凡的声音很平静，却让指挥部的温度又降了几分，“一万五千米的高度，他能把下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……

万米高空之上。

苏联王牌飞行员伊万·科热杜布，正死死握着驾驶杆，心脏狂跳。

他本是在执行例行边境巡逻，却被南边地平线上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连续爆炸闪光所吸引。

出于一名顶尖飞行员的直觉，他违反命令，驾驶着他心爱的“飞蛇”越过边境，想一探究竟。

可当他飞临这片区域上空，透过座舱向下望去时，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。

地面，是一片巨大到望不见边际的燃烧坟场。

无数属于日本关东军的坦克、卡车、火炮残骸，如同被巨人踩碎的玩具，冒着黑烟，铺满了整片雪原。

数万名日军士兵的尸体，在火光中若隐若现。

而在这片坟场的中央，他看到了更让他无法理解的东西。

一些体型远比日军九七式战车更庞大的绿色坦克，正在打扫战场。

天空中，还有十几个外形狰狞、如同钢铁蜻蜓般的飞行器在盘旋，它们的机头下方，不时喷吐出毁灭性的火舌。

那是……武装直升机？

伊万在克里姆林宫最机密的内部简报里，看到过德国人正在研发的类似概念图，但那还停留在纸面上！

而这里，已经有了成熟的武装型号！

“我的上帝……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？”伊万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，大脑一片混乱。

他下意识地打开了机载的侦察相机，想要将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记录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