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北拿着笔,笔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,节奏像倒计时般压迫着刘大虎的神经。
经济问题我们掌握的很多,他忽然停下手指,我想了解了解其他的。
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刘大虎喉结滚动,声音发干:您...您想了解什么?
比如,邵北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刀,你们那个木材加工厂的情况。
刘大虎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木刺。一旁的王红婉突然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:我知道!我全知道!
邵北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,眼睛却始终盯着刘大虎:我想让刘书记说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刘大虎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。他盯着自己汗湿的掌心,声音嘶哑:木材加工厂下面...有个熏硫车间。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专门熏蒸...一些干货食品什么的。
邵北的指尖在记录本上轻轻一点,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。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,继续问道:那么乐正义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?
当年...刘大虎的额头抵在交握的双手上,建厂时,因为下面开挖了地下室,营业执照批不下来。我找了乐正义...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给了他二十万。他把这个事情运作好了。
邵北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着,一旁的录音机泛着红光。他故意放慢语速:后来呢?
每年...我还给他分红,分红五万。刘大虎说完这句话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,瘫在椅子上。
邵北微微一笑,这件事已经足够要了乐正义的老命,突然他话锋一转:那你和乐际什么关系?
刘大虎猛地抬头:乐际?我和他见的不多啊!
邵北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。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:收乐主任硫磺2.5吨。墨水已经有些褪色,但乐际的签名依然清晰可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