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传来隐约的琵琶声,不知是饭店的背景乐还是哪个包厢的客人点的。朱颜忽然用茶夹夹起一块茶点,直接递到邵北唇边:尝尝,桂花定胜糕。
甜腻的香气近在咫尺,邵北接过茶夹时,金属的凉意让他想起藏在摩托车座下的录音笔。他咬了口糕点,碎屑落在深色西裤上,朱颜自然地伸手替他拂去——指尖在膝盖上停留的时间,比必要长了半秒。
茶水注入杯中的声响清脆悦耳。邵北看着茶叶在杯中舒展,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,从进门那刻就开始了。
朱颜忽然倾身向前,真丝纱衣在檀木茶案上滑开一片涟漪。她手腕一转,翡翠镯子磕在钧窑茶盏上,发出的一声清响。
邵哥哥到底是找我做什么呀?
她的尾音像把小钩子,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娇。修长的指尖沿着茶海边缘游走,在距离邵北手背半寸处停下。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,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线,将她的面容切割成模糊的光影。
邵北端起茶盏,杯壁上的冰裂纹在掌心延展。他忽然注意到茶席角落摆着只青铜香兽,吐出的青烟诡异地扭成S形——是微型干扰器,这屋子里的电子设备恐怕都已失效。
看来朱颜还是足够小心。
听说,他抿了口茶,喉结滚动,朱总这两天晚上很忙嘛,怪不得约到中午。
朱颜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她起身去关窗,纱衣下摆扫过邵北的膝盖。雨声顿时变得遥远,她转身时发间的银步摇晃出一串碎光:怎么,邵哥哥晚上跟踪我了?
邵北突然抓住她收回去的手腕,指腹按在脉门上,他的眼神犀利而带着些许挑衅,朱总上周三不是刚刚在海州吃过饭?就在君豪大酒店,穿的那条...香奈儿粗花呢套装。
朱颜的脉搏在他指尖下骤然加速。她突然娇笑起来,另一只手抚上邵北的领带:邵局长记性真好。红唇贴近他耳畔,呼出的热气带着铁观音的兰花香,那你也该记得...我当时怎么推开宗耀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