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书记。”邵北上前一步,恭敬地问好。
“邵北同志来了。”高良玉放下茶杯,目光在邵北身上打量了一下,语气亲切如同长辈,“刚才就看到你进来了,怎么样,从孙县赶过来,路上还顺利吧?”
“谢谢老师关心,一切顺利,只是工作上有些琐事耽搁了点时间,迟到了一会儿。”邵北回答得很是平和,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并不存在。
“嗯,工作要紧,但也要注意身体。”高良玉点了点头,语气随意却意有所指地聊了起来,“孙县那边,特别是回迁房的拆迁和建设工作,推进得怎么样了?听说难度不小,阻力也有一些?”他并没有提及刚才宗耀祖那场闹剧,但此刻的关心和询问,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态度。
邵北心领神会,简要而清晰地将孙县的情况,特别是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,向高良玉做了汇报,言语间既体现了工作的艰巨,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和清晰的思路。
这一边,是市委副书记、孙县县长与邵北平和而务实的交流;那一边,是宗耀祖等人灰头土脸、噤若寒蝉的尴尬景象。会场无形中仿佛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,高下立判。
许多原本在看热闹的人,此刻再看向邵北的目光,已然带上了不同的分量。而邵北,就在这看似平淡的寒暄中,悄然扳回一城,并将众人的期待引向了更深远的地方。
被李德康当众敲打后的宗耀祖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看着邵北从容地跟着李德康离开,走向高良玉那边,他感觉自己刚才的嚣张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不仅没伤到对方分毫,反而让自己在李德康面前落了个没脸。
这股憋闷和羞恼无处发泄,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一群老板和朱颜看着的情况下。他咬了咬牙,等到李德康和邵北走远几步,听不到这边说话时,他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恼羞成怒的嫉恨,对着邵北的背影(更像是自言自语地找补面子)酸溜溜地嗤笑道:
“哼!装什么清高!他邵北算个什么东西?真以为抱上大腿就了不起了?还不是攀附权贵!就他那个草根出身,能有多大能量?”
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,那股子靠着父辈背景带来的优越感又重新占据了上风。他挺了挺胸膛,试图找回刚才丢失的场子,语气变得更加狂妄,甚至带着几分炫耀地对着身边噤若寒蝉的老板们和朱颜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