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建业死死盯着邵北,试图从他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找出一丝恐惧或动摇,但他失败了。这种彻底的、无声的对抗,比任何激烈的辩驳都更让他感到权威受挫。
他缓缓摇了摇头,语气冰冷,带着最终通牒的意味:
“邵北,你应该明白,省里来人,意味着什么。这已经不是市一级的较量了。这相当于……对你的最终宣判。事到如今,你还要这样硬扛下去吗?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邵北迎着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闪躲,只是极其平淡地回了三个字:
“那您宣判吧。”
这轻飘飘的一句话,成了压垮孙建业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感觉自己蓄满力量的一拳,打在了空处,打在了棉花上,那种极致的憋闷和羞辱感让他几乎要爆炸。
他点了点头,脸上的肌肉抽搐着,最终竟气极反笑,那笑声短促而冰冷,充满了荒谬感和无法遏制的怒火。
“好……好!很好!”
他不再多看邵北一眼,猛地转身,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,大步走出了审讯室,“砰”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。
门外,刘道明、宗衡、宗耀祖等人立刻围了上来,期待地看着他。
孙建业面色铁青,胸口仍在剧烈起伏,他指着观察室内邵北的方向,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:
“看到了吗?啊?!这是什么态度?!嚣张!极度嚣张!目空一切!这样的人,这样的问题,已经不是你海州市纪委能查的了!”
他目光扫过刘道明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要彻底铲除祸根的狠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