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医院,在吕征的眼皮底下,让一个被严密看守的“重伤员”永远闭嘴……
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但,他有的选吗?
包厢门被轻轻推开,郑安民去而复返。与刚才在丁仪伟面前那份谨慎拘束截然不同,他此刻显得十分放松,反手关上门,悠闲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,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瓶,给自己倒了小半杯。
见到郑安民回来,高明盛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,压抑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。高明盛猛地指向门口,仿佛丁仪伟还站在那里,咬牙切齿地低吼道:
“老郑!你听见了!你刚才都听见了!他他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?!啊?!把我高明盛当什么了?一条呼来喝去的狗吗?!妈的!”
郑安民不急不躁地呷了一口昂贵的威士忌,脸上带着一种老谋深算的笑意,摆了摆手:
“明盛,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嘛。”他语气平和,“忍一忍,风平浪静。现在这个局面,咱们和他,说到底还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。宗衡要是真开了口,咱们有一个算一个,谁都跑不了。”
他放下酒杯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认真:“不过,话说回来,这次暗杀失手,让人活了下来,还落在了吕征手里,这确实是你这边的纰漏。丁仪伟他发火,也不是完全没道理。”
高明盛脸色阴沉,没有反驳。
郑安民继续压低声音:“当务之急,是把这个窟窿堵上。找几个嘴巴严、手脚利落、最关键的是……靠得住的人。”他在“靠得住”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“再去一趟医院,务必让宗衡永远闭上嘴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万一,行动的人失手被吕征抓住了……”
郑安民说到这里,意味深长地看向高明盛,镇定自若,没有丝毫的紧张:
“那就提前交待好,让他们知道该怎么说。把所有的线头,都往丁仪伟身上引!让他们招供,就说是丁市长指使的!丁仪伟犯了那么多事,捞了那么多钱,咱们落井下石,拿他当替罪羊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