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显盘问的语气,红姐一时也紧张起来。
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,无故知道码头掌权人的口味偏好?
如果是刻意的调查和算计,恐怕他今天是不能随便走出这个平台了。
周执涵脸色倒没有慌乱。
“刚才在库房里,我看到您用来装星币的那个铁罐子的商标,是即食阳江豆豉。那个罐子那么旧了您还不扔,我猜您可能爱吃。”他摸摸脑袋道,“我仓库那些家当里,正好就有做好的豆豉。”
他其实撒了个小谎。
这豆豉罐上的商标并不是他认出来的,而是苏宴炊认出来的。
这个罐子,和苏宴炊所在的那个时代已经有了很大不同。
她却能立刻就认出来。
她记得,小时候母亲爱吃的。那时因为好奇,她偷舀过一勺空口尝,被母亲笑骂贪吃馋猫,然后给她盛了一碗热米饭。
后来回忆起,只觉得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碗白饭。
此刻,萧老大听完周执涵的话,凌厉眼神亦变柔。
她又用筷子夹了一粒豆豉送进嘴里,眼神里含点往昔情绪。
一直到把饭菜吃完。
这位小老太婆从怀里拿出个巴掌大小的东西,随手抛给了他。
“收好,跟你换这罐豆豉。”
周执涵伸手接住,入手光润。摊开手掌一看,是一块已被盘玩得表面光滑的深色木牌。牌子上没有任何的字样和花纹。
“这是?”他看向这位码头老大。
萧老大却是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。她手杖往地上一点。
“你从今天起便算加入了码头互助会。既然入了会,就要帮码头做事。下周有一批老工人退休,按规矩要办退休宴,你来帮手。”
她说完便转身,在一众手下簇拥下离开了平台。
老大一走,平台上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时松下来。
羊肉汤老板杨师傅第一个凑了过来,皱巴巴的脸笑得像朵菊花。
“小兄弟,你那豆豉……是怎么做的?”
周执涵正要答,肩膀被拍了两下,是那头锅师傅老郝。
他对周执涵道:“下午我要出趟门,你别过来了,否则要白跑了。”
羊肉汤老板杨师傅一愣:“老郝,你认识他?
“认识啊。”老郝咧嘴一笑,已经快步走远了。
“难怪了……”这杨师傅似是明白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