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划在高度紧张和缜密计算中快速成型。颂恩动用了他在清迈最深的关系网,确保陈豪“藏身”汽修厂的消息,通过一个看似偶然的渠道,被耀东的手下“意外”截获。消息传递得恰到好处,没有显得过于刻意,却又足够引起耀东的注意。
果然,第二天下午,颂恩就带回了回应。
“耀东上钩了。”颂恩的表情看不出喜怒,只有眼底深处的一丝凝重,“他同意谈,但条件很苛刻。时间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,地点在清迈城西的‘帕辛寺’偏殿。他只带两个人,要求你也只能带两个人,而且必须是你和阿力。他会提前清场,确保没有埋伏。”
“帕辛寺?游客众多的寺庙?他倒是会选地方。”刀疤霆嗤笑一声,随即担忧地看向陈豪,“豪哥,这摆明了是鸿门宴!寺庙里他肯定做了手脚!”
“他知道我们知道这是陷阱。”陈豪平静地说,他正在阿力的帮助下,小心地活动着身体,适应腰间依旧存在的剧痛,“但他还是选了那里,一是利用公共场所让我们有所顾忌,不敢轻易动用重武器;二是向蒋天生表明,他‘按规矩’办事,没有乱来;三嘛…他自信能吃定我们。”
“那我们…”
“去。”陈豪穿上颂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件宽松的黑色夹克,遮住了腰间的绷带和插在腰后的格洛克手枪,“他自信,我们就要比他更自信。阿力,准备一下。”
阿力默默点头,开始检查装备。他选择的武器很讲究:两把备弹充足的格洛克19手枪,枪口已经拧上了粗长的消音器;六把淬了毒的飞刀藏在身上各处;还有几枚小巧但威力不小的震撼弹。他没有选择长枪,在这种近距离、复杂环境下的遭遇战,手枪和飞刀更灵活致命。
第二天中午,阳光炽烈。帕辛寺金顶在阳光下闪耀,香火缭绕,游客如织。偏殿位于寺庙相对安静的角落,此刻果然看不到什么游人,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、眼神锐利的男子隐在廊柱的阴影里,警惕地注视着四周。
陈豪和阿力准时出现。陈豪的脚步还有些虚浮,脸色苍白,但腰杆挺得笔直,眼神平静无波。阿力跟在他身后半步,如同最忠诚的影子,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。
偏殿内,佛像庄严肃穆,香案上青烟袅袅。耀东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穿着一身花哨的夏威夷衬衫,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嘴里叼着雪茄,脸上挂着标志性的、带着神经质的笑容。他身后站着两名彪形大汉,面无表情,手始终放在腰间。
“哈哈哈!陈豪!好久不见啊!”耀东看到陈豪,夸张地大笑起来,站起身,张开双臂,仿佛要拥抱老友,但眼神里却全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“听说你在泰国混得风生水起啊,连沙立将军都让你干掉了?厉害!真是厉害!”
陈豪没有理会他的惺惺作态,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,阿力沉默地站在他身侧。
“耀东,废话少说。蒋先生想怎么谈?”陈豪开门见山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压力。
耀东收起笑容,坐回椅子,翘起二郎腿,吐出一口烟圈:“豪哥快人快语,我喜欢。蒋先生的意思很简单,乌鸦那个人,疯疯癫癫,不成气候。跟他合作,风险太大。但豪哥你不同,你是我们洪兴自己人嘛,虽然之前有点误会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