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我们不是去送死,是去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!但也要记住,我们很可能回不来。”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林奇身上,“‘洞察’会和我们一起行动。他的眼睛能帮我们避开最致命的陷阱,找到最需要的东西。保护好他,就是保护我们唯一的希望。”
众人沉默地点头,眼神交汇间,是无需言说的信任与托付。
瘸叔拄着拐杖,走到前面,他没有看队员们,而是看着那跳跃的火焰,缓缓说道:“孩子们......熔炉之民苟延残喘了太久,像老鼠一样躲在阴影里,靠着‘堡垒’施舍的垃圾过活,还要时刻担心被清扫......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悲愤和不屈:“但别忘了!我们不是老鼠!我们是人!是被偷走了家园、篡改了记忆、当成实验品和电池的活生生的人!这座堡垒,窃取了我们的世界,囚禁了我们的灵魂!现在,里面还可能藏着毁灭一切的怪物!”
他猛地用拐杖顿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是时候了!去看看那高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!是时候让他们知道,熔炉里的灰烬,也能灼伤他们的手!就算死,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!让那些杂种记住我们的名字!”
没有慷慨激昂的欢呼,只有一片沉重的、如同誓言般的寂静。每一个熔炉之民的眼神都燃烧着火焰,那是一种被压迫到极致后爆发出的、冰冷的复仇之火和决绝的死志。
林奇站在人群中,感受着这股悲壮而坚定的意志,心脏沉重地跳动着。他不再是孤身一人。他的命运,已经和这些在废土上挣扎求存的人们紧密联系在一起。
行动前的最后准备开始。
队员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,将林奇改造好的武器小心收好,带上最大剂量的治疗药剂、辐射中和剂以及......为数不多的爆炸物。
希娜将林奇拉到一边,递给他一套同样经过改装的、相对轻便的皮甲,以及一把看起来非常古老、剑刃却闪烁着奇异能量流光的短剑。
“这是我哥哥的遗物。”希娜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,“他用它劈开过‘清洁工’的外壳。它很锋利,而且......似乎对那种‘冰冷’的东西有奇效。你拿着防身。”
林奇接过短剑,入手冰凉,却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屈意志。他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跟紧我。”希娜看着他,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下异常明亮,“无论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别犹豫,别掉队。堡垒内部......是另一个世界,一个真正的地狱。”
第二天,“正午”时分。
由希娜、林奇、铁砧、小刀、黑牙、夜莺等十人组成的精锐小队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据点,如同幽灵般潜入赤红裂谷迷宫般的废墟之中,向着远方那片巍峨、冰冷、如同巨兽般盘踞在地平线上的巨大阴影——最终堡垒的外围区域,快速前进。
高墙的轮廓在弥漫的辐射尘雾中越来越清晰,冰冷而压抑,仿佛通往深渊的入口。
堡垒边缘,就在眼前。
地狱之门,即将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