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内部是冰冷的合金墙壁，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线缆，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暗淡的应急灯，提供着微不足道的照明。地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，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，一切都透着一种无人问津的废弃感。

但林奇的【源初之触】却捕捉到了更多。这里的能量环境极其“干净”，几乎没有任何自然能量粒子，只有冰冷的、受控的系统能量流在管道和线缆中有序运行。同时，一种极其微弱、却无处不在的监控感萦绕不散，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。

【检测到广域低功耗生物扫描场。强度：低。主要检测生命体征异常及未授权能量信号。】林奇低声警告。

“用这个。”铁砧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巴掌大小、像是压扁了的水袋一样的东西分发给众人，“‘死皮’。披在身上，能模拟低温低代谢状态，干扰低级扫描。”

众人将这种冰凉滑腻的薄膜披在外套里面，那种被扫描的感觉果然减弱了许多。

队伍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前进。通道错综复杂，如同迷宫，但希娜似乎早有准备，凭借着瘸叔提供的残缺地图和某种直觉，选择着路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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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途，他们看到了更多这个“预处理通道”的痕迹：巨大的、已经停止运转的粉碎机，齿刃上还残留着未能完全处理掉的金属碎片和某种疑似骨骼的残渣；流淌着绿色或紫色诡异液体的开放式管道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；还有一些紧闭的、标着危险符号的闸门，后面不知道存放着什么。

这里仿佛是堡垒消化系统的末端，处理着它不需要的、甚至厌恶的“废物”。

“左转，前面应该是通往‘初级分拣区’的备用通道，那里应该有一个低权限的维护终端接口。”希娜对照着腕上一个简陋的、不断闪烁雪花的屏幕（似乎是某种信号窃取装置），低声道。

就在他们即将左转时，林奇猛地停住脚步，脸色微变。

“等等！前面有东西！能量反应......很怪！不是陷阱，也不是机器......是活物！但生命信号极其微弱混乱......很多！”

希娜立刻举起拳头，队伍瞬间停下，武器对准通道拐角。

一阵细微的、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拐角后传来，还夹杂着一种压抑的、仿佛无数人同时低泣的呜咽声。

希娜对铁砧打了个手势。铁砧点点头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带有镜头的细杆，小心地探出拐角。

通过连接到腕部屏幕的画面，所有人看到了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——

拐角后的通道两侧，密密麻麻地“镶嵌”着数十个透明的圆柱形培养舱！舱体内充满了淡绿色的营养液，而每一个舱体内，都浸泡着一个......扭曲的、非人的生物！

它们有的像是人类与机械的粗暴结合体，肢体被替换成冰冷的金属义肢或工具，接口处血肉模糊；有的则发生了恐怖的变异，肢体增生、五官错位、皮肤上覆盖着鳞片或脓疱；还有一些则完全失去了人形，变成了无法形容的、蠕动的肉块或扭曲的能量聚合体！

它们大多毫无意识，如同标本般悬浮着。但仍有少数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生命和感知，在营养液中无意识地抽搐着，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弱呜咽声。它们的眼睛（如果还有的话）空洞地望着舱外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。

“妈的......是‘废弃实验体’存放处......”黑牙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恶心，“那帮杂碎......又把失败品扔到这里自生自灭！”

即使是见惯了废土残酷的熔炉之民，看到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，也感到一阵反胃和心悸。这里简直是人体试验的坟墓！

林奇更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这些......就是“最终堡垒”光鲜外表下的黑暗真相？这就是“窃火者”或者控制他们的“它们”所进行的“研究”？

【警告！检测到高度不稳定变异生物能量反应！多个目标生命体征正在急剧波动！】林奇突然急声警告！

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