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侯的处理决定,在三天后传遍了整个军营。
王校尉被“罚俸半年,暂留原职戴罪立功”。
消息一出来,整个军营都炸了锅。
李砚正在给士兵们分发新到的糙米——这是他借着哗变的势头,跟镇北侯硬要过来的——听到这消息时,手里的米袋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。
“罚俸半年?暂留原职?”老赵气得手里的扁担都折了,“这叫哪门子的处罚?他私藏军粮、用发霉粮食害人,就值半年俸禄?侯爷是不是老糊涂了!”
旁边的士兵们也炸开了锅,七嘴八舌地骂着:
“这分明是官官相护!”
“我们差点被毒死,他就扣点钱?”
“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当初不闹!”
李砚蹲下身,默默捡着地上的米粒,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,又闷又堵。他去找过镇北侯两次,把证据摆得明明白白,甚至带了老军医去说明发霉粮食的毒性,可镇北侯总是打太极,说什么“军中用人之际,不宜轻易动将领”“王校尉虽有错,但也镇守粮草营多年,功过相抵”。
功过相抵?李砚简直想笑。用弟兄们的命换回来的“功”,也配和草菅人命的“过”相抵?
“这处罚比地球公司罚五十块钱还敷衍。”他心里吐槽,想起以前在公司,有同事挪用公款被发现,至少还会被开除,哪像王校尉这样,犯了杀头的罪,还能稳稳坐住官位。“官官相护啊,到哪都一个样。”
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米糠,对还在愤怒的士兵们说:“大家先别吵,吵也没用。”他声音有点哑,是这几天熬夜跟侯爷据理力争喊的,“至少咱们争取到了新粮食,以后不用再吃发霉的了。”
“可王校尉还在啊!”一个年轻士兵红着眼喊,“他肯定会报复我们的!”
这话一出,大家都安静了些,眼里的愤怒渐渐被担忧取代。是啊,王校尉没倒,他们这些闹得最凶的,能有好果子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