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霞关?”礼部侍郎嗤笑一声,“那等小地方,也能出懂军务的人才?怕是只会挥挥锄头吧。”
周围传来几声低笑,像针尖似的扎人。我正想怼回去,靖安王却淡淡开口:“李砚在落霞关守了三年,蛮族没敢越雷池一步。你们哪位大人有这能耐?”
笑声戛然而止,几个文官的脸涨得通红。吏部尚书打圆场:“王爷说笑了,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,是好的。”
靖安王没再理他们,对我道:“上车吧,进城。”
马车重新启动,缓缓驶入王都。我靠在车壁上,心跳还没平复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“这王都的文官,比边境的蚊子还能嗡嗡,就是战斗力差远了。”
靖安王从对面探过身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:“王都就是这样,嘴皮子比刀枪厉害。你往后要学的,就是怎么用他们的规矩,治他们的毛病。”
我透过车窗往外看,街上的热闹远超想象。叫卖声此起彼伏,挑着担子的小贩穿梭在人群里,酒楼的幌子差点扫到车帘上。有穿粗布短打的平民,也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世家子弟,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异域商人,牵着骆驼走在街上,引得一群小孩跟着跑。
“这地方比地球的小县城热闹多了,”我看得眼花缭乱,“就是没电灯,到了晚上怕是黑黢黢的。”
“晚上有灯笼。”靖安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“前面是朱雀大街,往南是市集,往北是六部衙门,往西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是禁军大营。”
我默默记在心里,手指在膝盖上画着简易地图:朱雀大街为轴,衙门在北,军营在西,市集在南,那王府多半在东边?果然,马车拐过一个街角,眼前出现一片朱红围墙,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,比落霞关的城门楼还高。
“到了。”靖安王率先下车。
我跟在他身后,刚踏进门,就被扑面而来的气派惊住了。庭院深深,一进套着一进,青石板铺就的路两旁种着修剪整齐的松柏,廊下挂着一排排红灯笼,风一吹,晃得人眼晕。几个穿着锦缎的仆役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“这哪是王府,简直是个小皇宫。”我心里嘀咕,“住在这里,怕是掉根针都有人听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