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赵瑾的“秘密计划”,偷溜出去

陈默用力点头,从墙角拖过个麻袋,打开来——里面是几个麦饼,用油纸包着,还有两捆绳索,一把磨得锃亮的短刀。“这些我都备好了。麦饼是今天刚烙的,硬实,扛饿。绳索是浸过桐油的,水里也能用。”他把短刀递给李砚,刀鞘是用竹筒做的,看着不起眼,拔出来却寒光闪闪。

赵瑾摸了摸短刀,又赶紧缩手,指尖被刀刃划了道细痕,渗出血珠。“嘶”了一声,却咧着嘴笑:“这刀够利!”李砚拿出陈默刚给的金疮药,往他指尖抹了点:“小心点,别没到青川河就先见了血。”

夜色像墨汁一样慢慢晕开,院墙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两下,是亥时了。赵瑾猛地站起来,手在衣襟上蹭了蹭:“时候差不多了。”他转身进了里屋,没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出来——灰扑扑的粗布短打,裤脚还故意撕了个口子,头发用根麻绳捆着,活脱脱一个王府里的杂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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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砚也换了衣服,是件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衫,腰间系着根草绳,手里还拎着个破布包,里面装着麦饼和绳索。陈默看着他们,忽然往李砚手里塞了个东西,硬硬的,圆滚滚的。“这是啥?”李砚摸了摸。

“是硫磺。”陈默压低声音,“青川河边潮,晚上有蛇。遇到了就撒点,能吓退它们。”他又往赵瑾手里塞了个打火石,“路上小心,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。”

两人点点头,猫着腰溜出别院。王府的回廊上挂着灯笼,昏黄的光把影子拉得老长。巡逻的士兵背着刀,脚步重重地踩在石板路上,“踏踏”声从远处传来,又慢慢远去。赵瑾拉着李砚躲在一根柱子后面,等巡逻兵走远了,才低声说:“走这边,通往后门的角门,那里守卫少。”

角门果然只有两个守卫,靠在墙上打盹,手里的长矛斜斜地杵在地上。赵瑾掏出令牌,在灯笼下晃了晃:“王府急事,开门。”守卫揉了揉眼睛,看清令牌上的字,赶紧开锁:“世子爷深夜出行,是要去哪?”
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赵瑾板起脸,学着他父王的语气,倒有几分像模像样。守卫不敢再多嘴,低着头把他们送出门。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的瞬间,赵瑾长舒一口气,拉着李砚就往东门跑,跑到没人的地方,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我刚才是不是很像我父王?”赵瑾喘着气问,额头上渗着细汗。李砚点头:“像,就是嗓门再粗点就更像了。”两人说着,已经到了东门。张校尉果然在,见了令牌,笑着拱手:“世子爷这是……”

“去城外祭祀,给战死的弟兄们烧点纸。”赵瑾顺着之前编的借口说,李砚赶紧把手里的破布包举了举,里面确实塞了几张黄纸——是陈默临时找的。张校尉没怀疑,挥挥手放行:“早去早回,夜里不太平。”

出了城门,冷风一下子灌了过来,带着城外泥土的腥气。赵瑾深吸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:“总算出来了!”他指着远处的小路,“从这儿走,顺着那片矮树林,就能上十里坡。”

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,鞋底沾满了泥。赵瑾走得急,被树根绊了一下,差点摔倒,李砚一把拉住他:“慢点,别慌。”

“我没慌。”赵瑾嘴硬,声音却有点发颤。李砚知道他是紧张——这孩子从小在王府长大,哪走过这种夜路。他从布包里掏出个麦饼,递给他:“吃点东西,补充体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