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沿岸一战的硝烟虽已渐渐散去,但那惨烈的场景却如噩梦般,深深烙印在李砚和残部众人的心头。队伍沿着归途缓缓前行,宛如一条受伤的巨蟒,每挪动一步都尽显艰难。
李砚骑在马上,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,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他深知,周明那阴险的目光必定还在暗处窥视,危险随时可能如影随形。身旁的士兵们,个个神情凝重,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可他们紧握着武器的手,依旧坚定有力。
王奎被五花大绑在队伍后方,脑袋低垂,不敢与任何人对视。偶尔偷偷抬眼,那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。李砚回头看向他时,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。愤怒于他的背叛,无奈在这艰难的归途中,还不能立刻处置他。
粮车在坎坷的道路上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在痛苦呻吟。李砚看着所剩不多的粮车,心中默默祈祷能平安将它们带回王都。然而,命运似乎总爱刁难他们。
当队伍行至一片山林路段,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微风拂过,树叶沙沙作响,却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李砚心中一紧,凭借着敏锐的直觉,他大喝一声:“警惕!有情况!”声音如洪钟般在山林间回荡。
士兵们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迅速将粮车围在中间,手中武器闪烁着寒光,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坚毅。只见从山林的阴暗处,涌出一群衣衫褴褛之人,手持各种简陋武器,正是小规模的流寇。这些流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,直勾勾地盯着粮车,仿佛那是他们的救命稻草。
流寇的首领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,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,让他显得格外凶狠。他挥舞着一把破旧的大刀,咆哮道:“把粮食留下!饶你们不死!”那声音如同闷雷,在山林中滚动。
李砚冷哼一声,眼中满是不屑:“就凭你们?”话音刚落,刘三已率着几名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,与流寇展开激烈搏斗。
刘三挥舞着长刀,身姿矫健,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,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血花。一个流寇举着木棍,朝着刘三头顶狠狠砸下。刘三侧身一闪,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,随后反手一刀,精准地砍在流寇手臂上。流寇惨叫一声,木棍脱手,鲜血汩汩流出。
其他骑兵也不甘示弱,他们配合默契,在流寇群中左冲右突。有的骑兵用长枪直刺流寇咽喉,有的挥舞长刀砍向流寇腿部。流寇们虽人数众多,但大多是乌合之众,面对训练有素的骑兵,渐渐招架不住。
然而,这些流寇极为狡猾,见正面交锋难以取胜,竟朝着粮车方向射箭。“嗖!嗖!嗖!”一支支箭如雨点般射向粮车。“保护粮车!”李砚心急如焚,大声呼喊。士兵们纷纷用身体护住粮车,展现出极高的忠诚与勇气。
几支箭射中了几名辅兵,他们闷哼一声,倒在地上。“可恶!”李砚眼中怒火中烧,他从一名士兵手中拿过弓箭,迅速拉满弓弦,动作一气呵成。他眼神锐利如鹰,瞄准流寇首领。“嗖”的一声,箭如流星般射出,正中流寇首领肩膀。流寇首领惨叫着倒下,手中大刀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