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形如鬼魅般从廊柱后滑开,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夜色愈浓,将军府沉入一片死寂,只有巡夜甲士沉重的脚步声,规律地回荡在巷道间。
西院,林继宗所居的厢房内,烛火早已熄灭。
锦帐低垂,隐约可见床上人形轮廓,呼吸均匀,显然已沉入梦乡。
窗棂微启一线,透入些许清冷月光。
毫无征兆地,一道身影如同从月光中析出,又似从墙壁的阴影里渗出,悄然立于床前。
正是王景。
他周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,仿佛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
看着锦帐内安睡的林继宗,王景的眼神平静得可怕,如同在看一具没有意义的物件。
“金风未动蝉先觉,暗送无常死不知!你命数到了!”
王景指尖微抬,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气劲无声流转。
没有煊赫的光华,没有凛冽的杀意,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“寂灭”意味。
他并指如剑,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尘埃,隔空朝着林继宗心口位置——心腧穴所在,轻轻一点。
“嗤…”
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,如同烛芯爆裂。
指尖那缕气劲无声无息地穿透锦帐,没入林继宗的体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