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厉含恨离场,演武场内气氛微妙。三号擂台上,陈夜依旧那副“惊魂未定”的模样,衣衫破损,后背焦痕刺眼,任谁看去都像是个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幸运儿。台下议论的焦点已从单纯的“运气”转向了更复杂的猜测。
“韩师兄怎么会……失手?”
“那陈夜躲闪的身法,仔细想想,好像总在关键时刻歪打正着?”
“莫非他真有什么古怪?”
“哼,装神弄鬼!下次遇到柳师姐或赵师兄,定叫他原形毕露!”
高台上,几位长老神色各异。器堂长老脸色难看,冷哼一声,拂袖不再关注三号擂台。吴长老目光锐利,在陈夜身上停留片刻,似要将他看透。云宸宗主则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,只是指尖偶尔的敲击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。林雪晴垂眸静坐,仿佛一切与她无关。
陈夜对台下的议论充耳不闻,默默运转功法,调动青铜残片散发出的温热能量,悄然修复着后背轻微的灼伤和体内因“剧烈闪躲”而略显紊乱的气息。他需要保持这种“虚弱但运气极佳”的形象,直到选拔结束。
接下来的挑战,似乎因韩厉的败北而变得谨慎起来。上台的弟子不再像最初那般轻视陈夜,出手更加沉稳,试图以扎实的功底和持续的攻击压制他,不给他“侥幸”的机会。
然而,陈夜总能以各种令人啼笑皆非却又无法反驳的方式化解危机。或是脚下“打滑”恰好避开连环攻击的节点,或是“手忙脚乱”格挡时“意外”震偏对方发力点,或是被击退时“恰好”撞到擂台边缘借力反弹,险之又险地反击得手……他将“巧合”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,让对手憋屈,让观者无语。
一连又守住了四五轮挑战,陈夜“运气黑马”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。甚至有人开始私下开盘,赌他还能“侥幸”几场。
周清和孙芸在台下看得心情复杂,既为陈夜高兴,又觉得不可思议。周清挠头道:“陈师弟这…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。”孙芸秀眉微蹙,低声道:“一次两次是运气,次次如此……周师兄,你不觉得太巧了吗?”周清一愣,若有所思。
就在陈夜看似“摇摇欲坠”却始终不倒之时,一道柔媚的身影翩然跃上了三号擂台。
来人身着丹堂特有的淡绿衣裙,身段婀娜,面容娇美,正是丹堂大师姐柳依依。她修为虽只是凝气圆满,但一双妙目流转间,却带着让人心悸的灵动与狡黠。
“陈师弟~”柳依依声音软糯,笑靥如花,“师姐见你连番苦战,甚是辛苦,特来与你切磋一番,也好让你早些下去歇息。”
她话说得客气,眼神却锐利如针,仔细打量着陈夜,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。
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喧哗。
“柳师姐上场了!”
“她最擅长阵法与毒术,防不胜防!”
“这下看那小子还怎么靠运气!”
陈夜心中凛然。柳依依与韩厉的蛮横不同,她更危险,如同一条美丽的毒蛇。他面上露出“紧张”之色,拱手道:“柳师姐,请……请手下留情。”
“师弟放心,师姐自有分寸。”柳依依嫣然一笑,玉手轻扬,数道淡绿色的流光悄无声息地没入擂台四周地面。
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