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。”景云岫推开她,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封锁消息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准备热水、伤药、还有…参汤。”
她将自己关在阁内,处理伤势。右臂骨骼无恙,但经脉被死气与自身毒火反噬灼伤,短期内难以恢复。内腑也受到震荡,需要调养。最麻烦的是空间之力的过度透支,心脏空间内的暗银骨矛光芒黯淡,需要时间恢复。
但…值得。
她活下来了。并且,带回了至关重要的信息。
“混沌核心”拥有初级意志或受控的可能。
静思殿与江南寒山寺存在超距连接。
澹台明镜目的不明,但似乎与“观测者”并非一心。
“第三碎片”与“灯下黑”的线索。
以及对慕容玄的警惕。
这些信息,任何一条都足以掀起惊涛骇浪。
接下来的几日,景云岫对外宣称闭关休养,惊鸿苑一切事务照旧,由孙有福与宋青阳的副手维持。暗中,她一边疗伤,一边消化着冬至之夜的收获,并重新调整布局。
《京城娱闻报》的“万言榜”论战愈演愈烈,已彻底白热化。支持新学、新戏、新思想的声音与守旧卫道的抨击激烈碰撞,甚至引发了数起地方官学学子冲击当地戏楼的事件。朝廷的压力越来越大,慕容玄依旧沉默,仿佛在等待着这场风暴的自然结果。
景云岫并未直接干预论战,却暗中授意孙有福,将几篇剖析前朝因言路堵塞、思想僵化而亡的深度雄文,以及数位隐退大儒肯定“星火学堂”教化之功的来信,悄然刊载出去,进一步引导舆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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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她命令“风信组”改变策略,暂停对江南寒山寺的直接探查,转而全力搜寻一切与“前朝祭祀法器”、“星象仪”、“古老戏班传承宝物”相关的信息,特别是可能流落京城、被忽略的“灯下黑”区域。她怀疑,那“第三枚钥匙碎片”,或许就藏在眼皮底下。
而另一方面,惊鸿苑自身的扩张并未停止。巡演团在周边州县取得了空前成功,《白蛇传》与《梁祝》选段征服了无数观众,“东陵之声”的名号迅速传播。新剧《女驸马》的排演接近尾声,柳如烟状态极佳。工坊的新式机关也开始小规模试制更精巧的型号。
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波澜壮阔的文娱革新轨道上。
但只有景云岫知道,平静水面之下,是更加汹涌的暗流。
冬至之夜后的第七日傍晚,景云岫伤势稍愈,正在阁内推演那幅映射出江南景象的漩涡能量模型,试图找出其与寒山寺锚点的联系方式,宋小蝶忽然急匆匆跑来,脸色古怪。
“姑娘,门外…门外来了个老嬷嬷,说是…说是宫里贵人派来的,指名要见您。她…她递来了这个。”
宋小蝶手中捧着一枚通体温润、却隐隐透着一丝血色的凤纹玉佩。
景云岫目光一凝。这玉佩…她见过,是当今皇后身边一位极得信任的老嬷嬷的信物。皇后?她为何突然私下派人前来?
“请她进来。”景云岫收起图纸,淡淡道。
片刻后,一位衣着朴素、面容慈和却眼神精明的老嬷嬷低着头走进来,先行了大礼。
“老奴奉娘娘懿旨,特来拜谢夫人日前救治太后凤体之恩。”老嬷嬷声音平稳,滴水不漏,“娘娘凤心甚慰,特赐下些许薄礼,聊表谢意。”
她呈上一份礼单,无非是些绸缎药材。但紧接着,她话锋微转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此外,娘娘还有几句体己话,嘱老奴务必亲口告知夫人。”
景云岫屏退左右。
老嬷嬷上前一步,声音几不可闻:“娘娘说,宫中近日颇不宁静,邪风阵阵,尤以…静思殿左近为甚。有宵小之辈,借机兴风作浪,甚至…妄图以邪祟之物,沾染天家血脉,其心可诛!”
景云岫心中一动,面上不动声色:“娘娘可知是何人所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