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峻沉默片刻,道:“秋狩刚过,猎场仍在戒严。不过……《地理志》修纂确是正事。五日后,工部会派人检修猎场围栏与官道,你可随行,以勘察地形为名入内,时限半日。”他再次为她创造了机会。
“多谢大人成全。”景云岫心领神会。
送走嬴峻,景云岫立刻着手准备。五日时间,必须万无一失。她根据星图指引和现有线索,精心制定了潜入观星台遗址的计划,并开始配置各种药剂、工具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次日,景云岫收到北漠王子萨尔多的请柬,邀她过府一叙,言称“探讨幻戏技艺,共商两国文化交流”。萨尔多在秋狩后期的“积极”表现,赢得了皇帝些许好感,其使团归期延后,在京中活动更为频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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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云岫心知宴无好宴。萨尔多对星象秘术的痴迷远超常人,秋狩幻戏的“星辉”效果定已引起他深究。此次邀请,怕是试探多于交流。但她不能拒绝,还需借此机会,摸清北漠的底细和意图。
她精心准备了一份关于“星象与戏剧结合”的浅显论述,带上一份新设计的、看似华丽实则并无核心机密的幻戏道具图样,赴约而去。
萨尔多的别馆布置得极具北漠风情,却又点缀着中原珍玩。萨尔多热情接待,席间不乏赞美之词,但几位随行巫师探究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。果然,酒过三巡,萨尔多便将话题引向星象,问及幻戏中“引动星辉”的奥秘,言语间充满暗示。
景云岫从容应对,将一切归功于“古籍考据”、“精巧机关”和“特制药粉”,言之凿凿,却避重就轻。她反而趁机提出几个关于北漠星象传说的问题,显得虚心好学。一番机锋交锋,萨尔多似乎未得到想要的答案,但景云岫却从巫师们偶尔流露的细微表情和萨尔多的追问方向中,敏锐察觉到——北漠可能也掌握着某些关于星语者文明的残缺传承,他们对星髓之心有所耳闻,甚至可能在暗中寻找!
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号!北漠的介入,让本就复杂的局势增添了新的变数。
返回文娱司,景云岫立刻调整策略。她令镜影二设法渗透北漠使团下层人员,搜集相关情报;同时,在《京华雅音》下一期策划中,加入更多关于“边疆星象传说考证”的内容,既符合她文华阁的职分,又能借学术探讨之名,公开一些边缘信息,观察北漠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