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栽赃,问问这些农户便知。”萧墨尘冷冷地说,看向齐川。
齐川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王妃,世子。属下按照世子的吩咐,暗中接触农户。一开始,他们确实什么都不肯说,哪怕属下给他们银子,他们也只是摇头,眼里全是恐惧。直到前日,一个老农户趁着夜里,偷偷塞给属下一封密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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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递给王妃身边的李嬷嬷。李嬷嬷接过,呈给王妃。王妃展开信纸,越看脸色越沉,手指捏着信纸的力道越来越大,指节都泛了白。
“念!”王妃将信纸扔在地上,声音冰冷。
李嬷嬷捡起信纸,清了清嗓子,念了起来:“……王福与苏全这两个天杀的!每年收割的粮食,大半都被他们悄悄运走卖掉,分给我们的,连往年的三成也不到,只能勉强填饱肚子。若是有人敢多说一句,他们就叫人来毒打,去年张老三就是因为抱怨了一句,被打断了腿,到现在还躺在床上……王福是王妃舅舅奶妈的儿子,还和邬家的庶子邬玉安勾结,我们就算有冤,也不敢说啊……”
念到最后,李嬷嬷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。那些农户里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指着王福哭喊道:“王妃!信上写的都是真的!王福和苏全就是魔鬼!我儿子去年因为没交够他们要的‘孝敬钱’,被他们的人打得半个月起不了床!求王妃为我们做主啊!”
其他农户也跟着跪下来,纷纷哭诉起来:“是啊王妃,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!”“他们卖粮食的钱,都给邬玉安还赌债了!”“求王妃严惩他们!”
王福和苏全的脸色彻底惨白,瘫在地上,再也喊不出“冤枉”二字,只是一个劲地发抖。
萧墨尘看着他们,继续道:“儿臣得知此事与邬玉安有关后,立刻派人去查。”邬玉安是王妃舅舅的庶子,他舅公邬云峰是书香世家,大表叔邬玉林是进士,如今在京城做官。前两年,邬云峰跟着邬玉林一起进京,家里只留下邬玉安和他母亲,还有两个铺子。
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:“可邬玉安嗜赌如命,短短三个月,就把自己的积蓄输了个精光,连铺子也抵押了不少。以他的家底,根本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他的赌瘾。儿臣派人盯着他,发现他每隔半个月,就会去王福那里一趟,每次去了之后,第二天就会拿着一大笔银子去赌场。显然,农户们说的没错,他确实和王福勾结,分赃获利。”
“于是,儿臣便让人将王福他们的爪牙一并抓了起来,交由秦木审讯。”萧墨尘看向秦木,秦木立刻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回王妃、世子,属下审讯时,起初他们还不肯招,但属下拿出了地窖的银子、农户的证词,还有邬玉安与王福往来的证据,他们便什么都招了。”
秦木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:“据他们招供,自从邬大人带着家人进京后,邬玉安没了约束,便染上了赌瘾。有一次他在赌场输光了所有的钱,还欠了一大笔赌债,被赌场的人追着打,正好遇见了来城里采买的王福。王福见他是王妃的亲戚,又与他母亲有点关系,便帮他还了赌债。两人一合计,觉得王妃的庄子富庶,便动了歪心思。”
“王福回去后,又拉拢了苏全,说事成之后分他一半好处。苏全贪财,便答应了。从那以后,他们每年都会偷偷将庄子里的粮食运出去卖掉,银子一部分给邬玉安还赌债,一部分两人私分。为了掩人耳目,他们便对外宣称庄子减产,还苛待农户,用暴力手段让他们不敢声张。这两年,两个庄子的收成,都被他们贪墨了大半。”
秦木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份供词,呈给王妃。王妃看都没看,直接扔在了王福脸上,厉声喝道:“狗奴才!本妃真是瞎了眼,竟信任你们这样的东西!”
王福趴在地上,痛哭流涕:“王妃,奴才错了!奴才一时糊涂,求王妃饶奴才一条狗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