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在他左侧内袋里,她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硬物,是一个预充式的肾上腺素笔。
而此时,郑煦言的症状正在急剧恶化。他喉咙发出艰难的嗬嗬声,显然是喉头水肿导致了呼吸困难,红疹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和手臂,意识开始模糊,身体无力地向下滑去。
“都散开!保持空气流通!”楚南栀厉声喝道,那声音里的果决和威严,让周围瞬间慌乱的人群下意识地听从。她半跪下来,支撑住郑煦言下滑的身体,动作熟练地拔掉肾上腺素笔的安全帽,甚至没有去看说明——因为她自己也有类似的应急药物,对使用方式烂熟于心。
“噗”一声轻响,笔尖隔着西装裤,精准地刺入他大腿外侧的肌肉。她稳稳地按住,心里默数着秒数。
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,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宴会厅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个平日里慵懒散漫、此刻却冷静得如同换了一个人的楚南栀。
药物的作用开始显现,郑煦言的呼吸似乎稍微顺畅了一点点,但情况依然危急。
“叫救护车!说明是严重过敏反应,可能伴有过敏性休克!”楚南栀头也不抬地对着呆立一旁的管家命令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指令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。医护人员迅速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郑煦言抬上担架,接上氧气面罩,建立静脉通道。楚南栀想也没想,抓起自己的包,跟着跳上了救护车。
车厢内,空间狭小,灯光刺眼。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郑煦言躺在担架上,双目紧闭,脸色惨白,呼吸依旧困难。楚南栀坐在一旁,紧紧盯着监护仪上的数字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了她内心的紧绷。
就在救护车一个转弯,微微颠簸时,一只冰凉而无力的大手,突然摸索着,抓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。
楚南栀身体一僵,低头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