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南栀在心底翻了个白眼，对他这套说辞嗤之以鼻。她刚想开口刺他两句，小腿却忽然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。

她微微一怔，低头看向桌下。

只见郑煦言那锃亮的黑色皮鞋鞋尖，正精准地、带着警告意味地，踩住了她帆布鞋的鞋尖！力道不大，却足以让她无法轻易抽离，像是一个无声的禁锢和宣告。

楚南栀：“！！！”

她猛地抬头，瞪向身旁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。他却仿佛毫无察觉，正拿起菜单，专注地看着，侧脸线条冷硬，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一丝极淡的紧绷。

顾轻舟将两人之间这无声的暗流看在眼里，唇角笑意加深，却体贴地没有点破，转而介绍起店里的特色菜品。

这顿晚餐，就在这样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进行着。

表面上，是三位商业精英（勉强算上楚南栀）关于市场动向、合作可能的虚伪寒暄与试探。

桌面上，郑煦言切着鲜嫩的和牛，动作优雅，与顾轻舟谈笑风生（如果那能算笑的话），言语间却寸步不让，处处设防。

桌面下，他的鞋尖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鞋尖，那固执的、带着温度的触感，像一道无形的枷锁，牢牢地锁着她，仿佛在宣示着某种幼稚又强势的主权。

楚南栀几次试图悄悄把脚挪开，却都被他更紧地踩住。她气得在桌下用另一只脚去踢他的小腿，他却只是肌肉微微绷紧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依旧面不改色地与顾轻舟周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