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也不跑了……你听见没有……”

病房里很安静，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，和她压抑的、破碎的啜泣。

就在她沉浸在这悲伤与承诺交织的情绪中时——

掌心中，那只原本无力被她握着的手，指尖，几不可察地，轻轻动了一下。

楚南栀猛地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向他的脸。

然后，她撞进了一双刚刚睁开、还带着些许迷蒙和虚弱，却已然恢复了清醒与锐利的深邃眼眸里。

他……醒了？

他看着她满脸的泪痕，看着她通红的眼眶，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手、仿佛怕他消失不见的模样，苍白的、毫无血色的唇角，极其缓慢地，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弱，却清晰无比的……得逞的弧度。

他的目光，精准地落在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上，声音依旧沙哑虚弱，带着手术后的疲惫，却每一个字，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和一丝狡黠：

“录下来了。”

楚南栀彻底僵住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什么……录下来了？

郑煦言似乎耗尽了力气，微微喘息了一下，才继续看着她，一字一句，缓慢而坚定地宣告：

“你说……‘再也不跑了’。”

“反悔……无效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南栀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所以……他刚才那番昏迷中的呢喃和恐惧，是真是假？还是……他根本就是半清醒着，故意引她说出那句话？！

这个……这个奸商！疯子！